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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政老爷怒挞顽劣儿 王夫人严惩淫艳婢 有引用原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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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

王夫人一听,吃了一惊,忙拉着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袭人连忙回道:“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既蒙老太太和太太的恩典,把我派在二爷屋里,便是一心一意的。二爷偏好在我们队里闹。太太想:多有无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见,当做有心事,反说坏了的。不论真假,人多嘴杂——那起坏人的嘴,太太还不知道呢:心顺了,说的比菩萨还好;心不顺,就没有忌讳了。二爷将来倘或有人说好,不过大家落个直过儿;设若叫人哼出一声不是来,我们不用说,粉身碎骨,还是平常,后来二爷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呢?那时老爷太太也白疼了,白操了心了。我人微言贱,说的话二爷不爱听。还是太太会调理人,金钏姐姐素来劝得动他,二爷也常说着要向太太讨了金钏姐姐来。太太事情多,一时固然想不到;我们想不到便罢了,既想到了,便回明了太太。”

王夫人听了这话,直呆了半响,思前想后,明白过来了,越发看重袭人,道:“我的儿!难为你这样细心,你今日这话提醒了我,真真是个忠心的好孩子!不似那些不知羞耻的狐媚子!也罢了,你且去罢,我自有道理。只是还有一句话,你如今既说了这些话,我索性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点儿心,别叫他糟蹋了身子才好。自然不辜负你。”袭人低了一回头,方道:“太太吩咐,敢不尽心吗。”说着,慢慢退出去了。

王夫人又唤周瑞家的问:“老爷现在何处?”周瑞家的回话:“老爷在书房。”王夫人便去贾政那里,为宝玉说话。她劝丈夫道:“老爷虽应该管教宝玉,却也要保重自己才是。”贾政先前已是发够了怒气,如今只垂头丧气,哀叹:“珠儿心狠,早早撇下咱们去了,好容易盼来了宝玉,竟是老天不垂怜,是个不争气的小子!”王夫人闻言,也思念亡故的长子,一时哭着叫“珠儿”,又喊“宝玉”,悲泣:“苍天不公,若是宝玉替珠儿早死了,留着珠儿,也免老爷生气,我亦不白操这半世的心了!”数落一场,又哭“不争气的儿”。贾政听了,也就灰心自己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与王夫人两个伤心落泪。王夫人见贾政回转,又自责道:“都是我妇人愚见,没有看好宝玉,让那些下作的贱蹄子教坏了宝玉!宝玉还小,不懂事,虽然淘气,却是再单纯不过的,老爷也该知道他的性子,只爱那些花花草草,天真烂漫的一颗心。定是叫妄想攀高枝的淫娼给挑唆了,才一时糊涂!”贾政闻妻子所语,也就不再计较宝玉的错了,而是嘱咐她将院子好好整顿一番。

之后,夫妻无话可说,贾政便往赵姨娘处去了。王夫人心中有怨,回去后命人将金钏儿带至房中问罪。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提着金钏儿进来,把她摔到地上。金钏儿惊恐万分,膝行肘步向王夫人求饶。周瑞家的上前几步赏了金钏儿狠狠的耳刮子,叫她闭嘴不许聒噪。金钏儿满面是泪,哆嗦着不敢出声。王夫人冷眼示意,周瑞家的便厉声道:“小淫妇!竟敢背着太太干出些没脸面没规矩的下流勾当,把好好的哥儿哄了去!如今便要你这妖精现出真身,叫你来个五雷轰顶!”说毕,两个婆子拖着金钏往屏风角落处,金钏儿慌乱挣扎被大力拧了几下吃痛哀叫。婆子们扒下金钏的裤子,当场验明贞洁,发现她仍是个处女。金钏儿顾不上赤裸下体,挣脱了婆子,连滚带爬到王夫人跟前磕头跪求:“求太太超生!求太太慈悲!”既是并没有与宝玉成事,王夫人也松弛了些,倒无需要了金钏儿的命。她命人先把金钏儿关到柴房去,等人牙子来了就发卖至不拘那一处的窑子青楼,叫这淫荡妖精有个合适的归属,就算了结此事。金钏儿虽有些放浪举止以期攀附,却好歹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儿,从此便落入肮脏之地,着实可怜。

处置了金钏,王夫人又吩咐周瑞家的请凤姐过来一趟。

待王熙凤至王夫人处,王夫人瞒着宝玉挨打的事,只说自己跟前的大丫鬟金钏手脚不干净,已是发卖出去了。凤姐听了,便骂金钏儿:“竟是个偷鸡摸狗的白眼狼,妄负了太太的善心,活该被赶出去!”一时又道:“如今太太跟前少着一个人,太太或看准了那个丫头,就吩咐了,下月好发放月钱。”王夫人闻言,想了一想道:“依我说,什么是例,必定四个五个的?够使就罢了。竟可以免了罢。”凤姐笑道:“论理,太太说的也是;只是原是旧例。别人屋里还有两个呢,太太倒不按例了。况且剩下一两银子,也有限的。”王夫人又想了想道:“也罢,这个份例只管关了来,不用补人。”她再问凤姐:“现赵姨娘周姨娘的月例多少?”凤姐回话:“那是定例,每人二两。赵姨娘有环兄弟的二两,共是四两,另外四串钱。”王夫人道:“姨娘们的丫头月例多少?”凤姐答:“原是人各一吊钱,从旧年他们外头商量的,姨娘们每位丫头,份例减半,人各五百钱。”王夫人问:“老太太屋里几个一两的?”凤姐道:“八个。如今只有七个,那一个是袭人。”王夫人便说:“这就是了。你宝兄弟也并没有一两的丫头,袭人还算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她停了半响,又说:“袭人这丫头我瞧着不错,宝玉身边总算有个知冷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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