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3)
解他的母亲,不了解她莫名的疯狂和骨子里的偏执。
“下雨了吗?”滴在脸上温热的水滴使得边祺瞪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却始终无法看清,他想大概左斌哭了,艰难的伸出满是血污的手:“别哭......好丑......”
左斌惊恐的死死抱着怀里的边祺,嚎啕大哭。
边祺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精神越来越疲惫,疼痛也越来越麻木,他紧紧抓着左斌的衣袖,似乎想要说什么,挣扎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末章
边祺死了,死在他的怀里,左斌不懂,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他至今还记得边祺第一次到他家的时候的样子,孤单了太久的他把边祺当成海上遇难者的唯一浮木,当成至亲之人,当知道边祺是害死他母亲的那个女人的儿子并且还是他的弟弟后,被背叛的怒火淹没了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
“左斌,出来吃个饭吧。”花彦端着吃的敲敲门,自从边祺死了以后,左斌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中年丧失爱子的边天逸几乎一夜白头,也无力再去管左斌。
无人应答,花彦叹了口气,推开门,发现左斌抱着边祺的遗像呆愣愣的坐在床上。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许久未说话的嗓子变得沙哑难听,花彦放下手里的食物,坐在左斌身旁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边祺的错,可是我还是迁怒于他。”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还那样对他.......”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发觉后悔,但是花彦不觉得左斌有做错什么,试问如果换成他,他可能会比左斌做的更过分。
“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我,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左斌抬起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色苍白,嘴唇发白,花彦心疼的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轻柔的拍打着他的背,很快怀里的身躯不再紧绷,压抑的哭声从怀里传来,泪水打湿了花彦的衣襟。
葬礼是在下雨天举行的,边天逸精神了不少,来的人不少,除了边天逸商业上的伙伴,还有就是边祺的同学。
左斌萎靡不振的坐在灵堂边上,谁跟他说话也不搭理。
直到警察带着被手铐铐着的女人走进了,他才有点反应,和他的憔悴相反,女人反而神采奕奕的,好像死了个和她无关紧要的人,左斌恨恨的咬着下唇,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
女人径直走到他的边上低声说道:“没想到你会这么难过,你把边祺真当兄弟了啊?可他把你当成爱人呢,他死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滚!你怎么配当他妈!你怎么配!!”左斌怒吼道,直接冲着女人扑了过去,花彦看情况不对赶紧去拉左斌,一旁的警察也连忙过来拉开俩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女人姣好的面容被打的青青紫紫,却好像没有感到疼痛一样放声大笑,花彦分明看到透明的液体从女人的眼角滑落。
眼看左斌又要冲上去打人,花彦拼命的抱着他的腰,冲一旁的警察吼道:“还不赶紧带这女人走!”
女人离开后,左斌又恢复了安静,坐在椅子上搂着花彦的腰一言不发。
花彦安抚的拍着左斌的后背,扭头看了眼灵堂上的黑白照。
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紧抿着的嘴唇显得有一丝阴沉,一如少年活着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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