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2 / 2)
再次低下头,单手抱着小坛子伤感地开口。
“我姓柳,名兰生。本是杭州人,家父来此地做生意,生意失败后又沉迷赌坊,家母又离家出走,家中负债累累。家父后来就以一百两把我卖给了本地一位同姓的商人。那商人喜好龙阳,家中富裕,让我嫁给他后家父就不见了踪影。”
柳兰生说着顿了顿,摸了摸头上雪白的簪花,泫然欲泣地看着牛大壮:“家夫原本对我极好,没想到忽然生病,我花光了钱财大夫也不能救回,只好办了白事。本想带着家夫的遗骸回夫家,没想到家夫的后母一口认定我怀里的遗骸不是家夫,我也拿不出婚书自证身份,就被她赶了出来,想去县城报官,走到这里又冷又饿,天色也黑,我又身无分文只能用镯子相抵。”
“不、不要镯子,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饭店客栈,没什么好东西,但是东西都干净,菜也是刚从地里摘的,你不嫌弃我家破旧已经是我的好运……”
知道柳兰生是寡夫,牛大壮面上义愤填膺为他不平,心里却是欢喜了起来,听到柳兰生没吃饭,赶紧殷勤地招待了起来,把大娘送他的几枚鲜鸡蛋赶紧掏了出来,把晚上的剩饭炒在了一起,有烧了一大碗菜汤,端了出来。
柳兰生满脸感激,明媚的面容露出柔软甜蜜的笑容,亮晶晶的黑眸倒映着牛大壮肌肉紧绷浑身僵硬的身体,那一刻满屋的光芒似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吃过饭,柳兰生那苍白的面容似乎红润了一点,感觉更加好看了,手脚麻利地收拾完碗筷的牛大壮结结巴巴地开口:“你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了,我烧些热水给你擦擦身子。”
“谢谢。”柳兰生神色温柔,小心翼翼地把小坛子护在怀里,拿稳了以后才跟着牛大壮进了卧房,那珍惜的姿态看得牛大壮眼底一沉,忍不住羡慕嫉妒柳兰生那早死的夫君,又暗自庆幸已经死透了才有对方来到他身边的缘分。
“屋子简陋没有多的房间,你就睡我的床,我睡地上,被子是新作的,都是干净的。”牛大壮说着忍不住偷偷看柳兰生,见他虽然秀眉颦蹙但是到底事已至此也无法拒绝,想到进屋虽说不是同床共枕但也是独处一室,心里泛起丝丝甜蜜的喜意。
柳兰生先要擦洗身子,牛大壮把水给他后就站在门外,看着柳兰生关上了门,显然是有一些紧张。
卧室的木门只有一个单薄的插销,如果牛大壮心生歹意,用力一踹就能破门而入,他站在门外贴着听见屋内沐浴擦洗的水声,想到柳兰生没有什么换的衣服,此刻浑身赤裸地在他的房间里清洁那白皙得可以发光的美丽身躯,一股热流直冲胯下,浑身燥热了起来。
“进来。”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困意,洗漱完的柳兰生把淋湿的衣物挂在了长凳上,钻进了被窝,用蓬松的新被遮盖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躯。
牛大壮用尽所有理智控制着自己目不斜视,把地上的水盆拿出去,等再进屋时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床上瞟了一眼。
柳兰生把小坛子放在了枕边,发带和簪花也拿了下来,放在了小坛子上,此刻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墨发垂落间露出没有被被子完全遮盖的浑圆肩头,清纯秀丽的面容含羞带怯,落在牛大壮眼里觉得那景色仿佛在勾引他一般。
心地善良的牛大壮虽然欲念丛生,可是眼前的男孩刚刚丧夫,又被夫家后母欺负,他还是狠不下心去强迫,只能强行移开视线。
说是卧室其实就是一张床和两个大柜子,牛大壮拿出了被子枕头铺在了地上,憨厚老实的庄稼汉躺好一动不动,让有一些紧张的柳兰生微微松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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