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骨掠无忧(1 / 2)
大脑昏昏沉沉,四肢也使不上劲,艾尔亚睁开眼后,有半晌甚至都无法顺利对焦,视野内不是出租房灰白的墙壁,而是褐色的木头。这里是……艾尔亚想起身,但脑袋稍抬起,就一阵眩晕。身下躺着的也不是出租屋里的那张折叠床,而是一张木床,盖在身上的则是一块动物毛皮,又沉又暖。之前的记忆逐渐浮现脑海,难道自己现在是被带到了那个少年的家中?
“你醒了呀!”清亮的声音印证了他的想法,那名少年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进来,褐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股,额前耳边还有碎发不听话地卷翘着,短靴劲装,点缀着几撮黄绒绒的动物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泼意气。他手上捧着一只碗,径直走近艾尔亚。“你淋了我们这边的雨,阴寒气入体,所以人发虚,喝了这碗虹越草泡的水就会好很多的。”艾尔亚试着起来,却没能使上劲,那少年很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自语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弱的人类,逆域的人类据说不是一个个的也挺能打的吗?”他又撇了撇嘴,“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不乐意把屋子里唯一一张床让给你嘞。”将碗放到了床旁边的小木凳上,少年帮忙将艾尔亚扶起了身。艾尔亚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过了,是一件长袖的灰色布衣。注意到艾尔亚的视线,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看你衣服都湿透了……”他又端过来药碗,一副要喂艾尔亚喝的样子,艾尔亚摆了摆手,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
少年也没有坚持,干脆坐到了床边,琥珀色的眼睛很是专注地看着艾尔亚,“不过你的皮肤真的好白啊,就好像月光一样,柔柔的,干布稍稍擦重一点就泛出粉红色,好漂亮。摸起来……”正在喝药的艾尔亚听到这儿直接呛住了,部分红褐色的药液淌到了衣服上。那少年惊了一下,立刻过来将药碗接过,另一只手则想要轻抚艾尔亚的背帮他顺气。而艾尔亚听了刚刚那少年说的话,只觉得莫名尴尬,下意识想要避开少年的触碰。少年感受到艾尔亚的拒绝,先是有些迷惑,而后突然结结巴巴道:“你,你,难,难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
二人四目相对,艾尔亚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而在这尴尬的沉默中,那名少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然后突然大喊了一声,便闷头跑出了房间,只留下艾尔亚还坐在床上,对着浸湿了的衣领欲哭无泪,那少年跑得急,把药也一起拿走了。昏迷前没能关上翻译器,不但浪费了能量,还听进了一堆尴尬话。
不过艾尔亚也没有等多久,不多时那少年便又走了进来,但这次他的动作表情都有了几分局促,把碗端过来的时候甚至眼睛还死命盯着地下,好像自己的鞋尖突然开了花似的。艾尔亚沉默地喝完了药,然后轻声说了句谢谢。眼看着少年似乎又要陷入到底能不能听懂的漩涡中。“艾尔亚。”艾尔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你是说你的名字是艾尔亚?”
艾尔亚点了点头。
看来他真的能听懂自己说的话!那名少年禁不住一手捂住了脸,好似受到了重大打击一般,为了防止他再像刚才那样狂奔出去,艾尔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他。那少年现在说话都有点带结巴了:“我,我叫骨掠无忧。”
真是奇怪的名字呀。艾尔亚与骨掠无忧都不禁在心里想道。
那碗药效果的确很好,艾尔亚喝完睡了一觉后便恢复精神了,只是累骨掠无忧又打了一天地铺。为了能早日回家,艾尔亚觉得自己至少要能和骨掠无忧正常交流,问清楚传送阵的事情。但是翻译器是绑定用户的,只能艾尔亚自己用。两人你比划我猜意弄了大半天,可能是艾尔亚的情况实在有些特殊,有关于传送阵方面的问题毫无进展,一天下来倒是知道了不少此处的信息。
这个地方叫幽界,是幽冥一族的领地,骨掠无忧正是幽界土生土长的居民,而人类则大多居住在逆域。幽界、幽冥一族、逆域,都是艾尔亚从未听闻的人事物,甚至要不是有翻译器,他连语言也是完全不通的。骨掠无忧也曾经在幽界见到过几个人类,但无一不是有一定战力的能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艾尔亚感觉骨掠无忧看着他的表情颇有几分一言难尽,但那几个人类所用的语言也是与幽冥一族相通的。至于艾尔亚的翻译器,骨掠无忧表示自己从未听闻,不过他自小没有离开过幽界,对于人族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多。
艾尔亚心里大概有了规划,自己这个翻译器平时用得还算节省,按剩余能量来看大概还有近100个小时的使用时长,首先肯定是要去人族的居住地逆域看看有没有传送阵的,但从幽界到逆域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穿行过去。幽界和逆域之间有一处通道,想要通过要么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无视通道内的卸骨罡风,像艾尔亚这样的弱者肯定不行;要么就得等一年一次的幽都之门开启,那时人族和幽界会在幽都之门的交界地举办为期三日的贸易会,但是只有在幽界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参与。这两个对于艾尔亚来说都很难,但前者必死无疑,后者尚有机会,说不定到时能混进去呢。
距离贸易会还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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