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怜子如何不丈夫无情未必真英雄(1 / 3)
这孩子不大像他最初看到的那般。
初见是惊艳的,像是闪闪发光的明珠,现在好像变得灰扑扑的了,还很瘦弱,小小的一只。
他连与自己对视都不敢。
太子殿下有些失望,到底是为人兄长的,阜子墨再怎么样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哪里由着一群宫人作践的道理?
他只是吩咐了一句,自然有人费心费力的伺候好他们母子。
然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讨人欢心的手段见得多了,什么都不做,只默默跟着,他一回头就躲,简直别出心裁。
太子殿下少年老成,沉稳持重,也忽然起了坏心眼。
偶尔要回头一次,看他手忙脚乱到处躲。
好不容易休闲下来,难得心情好把人招到身边来,他似乎养回了一点肉,白白净净的,不像初见那样狼狈。
“名字?”
“墨,子墨。”
太子殿下皱眉,长者赐名大多都是带着美好祝愿的,墨是什么?一想到是父皇随便应付的,身为人子总不好言生父之错,便道,“你排行第七,唤你七郎可好?”
他点了点头,太子觉得有趣,他虽身为长兄,又是太子,其他弟弟都怕他,怎么也不肯亲近,现在有个小东西如此愿意亲近,心痒难耐,相当个哥哥的瘾,“可读过书?”
小孩点了点头,“会一些。”
太子殿下将人抱起,走向书房,准备看看这孩子程度几何,结果惨不忍睹。
这放在平民百姓里,已经算是极为不错了,可放在皇室就是个笑话,君子六艺,没有一个能见人的。
想到他之前处境艰难,能识字就不错了,太子决定好好教他。
几个月后,太子发现他在政治上很有天赋。不免动了心思。
这么听话,以后教出来也能在朝堂上做个助力,先帝不务正业,百官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监国几个月,他一个人撑着这江山,颇为吃力。
他若将来肯站在自己这一边,就让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个有实权的王爷也不错。
他太寂寞了。
想要有个人同他站在一起。
母妃死了。
临死之前都等不到她想要等的那个人。
“怜子如何不丈夫……无情未必真英雄。”她想告诉爱子,你身为太子,未来的天子,以后若是看上了谁,不必拘泥于礼教,可是一想到他身处这样的身份地位,注定了得不到最纯粹的感情,算了,冷心冷情没什么不好,总比遍体鳞伤,痛不欲生要好很多。
不动情就不会受伤。
她又改口,“你,你不可动情,落到此番地步。”
太子眼睁睁看着她断气,死不瞑目。
抬手为她合眼,也没有成功。
他此时只是有些悲哀,为他母亲悲哀。
如此情深落得此番死生不见,连尸骨都寻不着,有什么意义?
他如是想着,所谓情爱,不要也罢。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守着一具冰冷的棺材。
他求父皇撤出母妃的玉蝶,便不再享受一个贵妃的待遇,死后不入皇陵,葬礼也不用办了。
但是守灵三天,是他身为人子该做的职责。
他并不难过。
母妃总是病卧床榻,心心念念的都是意中人,极少对他有过什么温情,那么多年看着她求之不得,悔不当初的模样,到觉得她该是解脱了的。
他还有些无情的想,活了一辈子生死不闻,人间不见,死后好像也没机会遇见罢?
“皇兄。”暖呼呼的小身体靠近,从身后抱住他,“不要难过,皇弟陪你。”
他感到了温暖,却没有推开。
一日一月,一年一年,当初的孩子已经长到了他的胸口。
成天不是想着偷懒就是贪玩,这个年岁的男孩子有点不好管,太子殿下有些心累,但是又不厌其烦的抱着他炼字,写策论,“不是说要帮皇兄,你这样的半吊子,只怕要被吞得渣都不剩。”
“那可不一定。”他神神秘秘道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太子殿下只能低头亲他额头,然后闹腾腾的小崽子终于安定下来了。
太子殿下在情事方面几乎可怜,他整日不是听太傅授课就是管着大大小小的国事,所有人都忘了。
这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
他的优秀,他的老成,他的城府,都让所有人钦佩,敬而远之。
如此完美的太子殿下因为冷冰冰的一身肃杀之气,和铁血冷酷的手腕,完全与情断绝关系,愣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本该是知人时的年纪,偏偏遇上多事之秋,所有老臣都没想起来该给太子选个太子妃了,让他知道点“情欲”的滋味,然后没有然后,所有人忽略了这一点,就错过了一个机会。
阜子墨懵懵懂懂,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只知道他欢喜,也愿意接受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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