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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醉翁之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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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的香气混杂着些许烟草味,熟悉又陌生。应阅就这么在他哥哥的怀里睡着了,电视剧一集都没看完。

睡梦中,他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像是他和应深,又像是他和和玉。他看不清他们的脸,隐约清楚他们是谁,又好像不清楚。有人在叫他“哥哥”,又不像在叫他。那个人是他,也不是他。此刻他就像是个坐在观众席上的看客,看的是他自己本色出演的一出戏。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哥哥你这么费尽心思吗?”

“你喜欢她?”

“喜欢啊。长得挺漂亮的,说话也很有意思。”

“如果她是为了钱,利用你的呢?”

“有何不可呢?哥哥不是也花钱养了很多情人么!再说了,她连花钱都花得很有意思。”

“你要跟她走吗?”

“那要看她拿到多少钱了。我可是很金贵的。被包养的人反过来包养包养她的人,这么有意思又刺激的事情我很乐意参与!”

笑声在耳边响起还没多久,他又突然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少年流落民间,游历九州后终于得召回宫。这一年,他被立为储君,入主东宫,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骤然贵重的身份拉开了他与所有人的距离,让他在见到阔别多年,出落得亭亭玉立,光是站在大殿一角就使得整个殿堂都明亮起来的那个少女时,不自觉地退了退。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大抵也不过如此。从此克制,疏离,警醒,做太子的做太子,做公主的做公主。宗学里读书,夫子问课礼治,恰恰是他最不愿也最害怕的东西。他自然是可以搬出一句“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来应付夫子。可当他瞥见那春花明艳的身影时,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付进玉那边先传来杀青的消息。应阅在化妆间看剧本的时候,曾瑞进来和他说的这个事。自从上次他那通电话之后,付进玉就没再联系过他。应阅倒是不急,毕竟好戏还在后头。那边剧组杀青之后,宣传肯定要跟上来。虽说付进玉已经拿到了连胜元的联系方式,但是究竟能不能请得动人就很难说了。

应阅倒不认为付进玉会为了杂志的事来找他。这太小家子气了。娱乐圈里靠杂志封面翻红的,他确定没听过这样的事。但是这个剧毕竟是深音投资的剧,应深也给配置了相当不错的班底。怎么着后期的宣发,应大总裁也会给男女主安排个二线杂志双人封,搭配个热搜什么的。

可当曾瑞给他看「effect」官微宣布宁侑将要再登封面的消息时,他气上心头将手机砸了个稀巴烂。他猜得有一点没错,这次确实是双人封,只不过是宁侑和桃思思的双人封,根本没有付进玉这个男主什么事。曾瑞对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发自内心地认为他主子和宁侑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事情做绝的风格如出一辙。总是出人意外就更是如此。应阅突然觉得这种相似有那么些讨人厌。老狐狸的花招太多,心思深沉,也太狡猾,他总也猜不透。纯粹打压做他朋友的付进玉?为旧情人的一点不平?还是为了哄新晋小情儿开心?不管是哪一个,太子爷都表示他很不开心,并且是十分生气,一定要报复的那种不开心。

今天是大场面的夜戏,群演也最多,讲的是安王终是起兵,打算逼宫篡位。皇帝在政变前夕便将张时知召入宫中,两人对着池苑中的一池荷花把酒问月,忆往昔少年意气,大道青天。金銮殿外杀气腾腾,金銮殿内烛火通明,与池苑边的恣意豪爽形成形成鲜明对比。

应阅对着匡皓,这几个月戏拍下来,他也有点明白宁侑了。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目的达成。如果通向成功的道路不止一条,选择容易一点的那条又有什么不对呢!假使披荆斩棘的成功才算成功的话,那让世人去歌颂他们好了。

“朕最近时常在想,是朕这个做皇帝的变了,还是你这个做臣子的变了。”皇帝举杯,一口饮尽,“朕做太子的时候,有一回宗学夫子问课礼治。朕没答上来,是和玉替朕答的。她说,‘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她说得不错,夫子也夸了她,可朕却甚觉荒谬。你知道为什么吗?”

“臣不知。”张时知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讲到当年在宗学读书的事情。

“因为朕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皇帝说完哈哈大笑,“当年我若是答一句‘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或许今日之闹剧可免。”皇帝望着他又道,“我要和玉活着,所以只能你替她去死了。”

摔杯为号,待利剑穿破胸膛方才知此宴名为“鸿门宴”。皇帝早知在背后襄助安王起兵谋反的人其实是和玉公主。安王要除,和玉要保,那能用来给这场闹剧收场的人只能是张时知了。

“她是朕的。”皇帝拔出张时知身上那把剑,复又刺了几下。

“君......要......臣死......臣不......”张时知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或许年少时你我曾是生死知己,终抵不过君君臣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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