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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怼 真亦假太傅驳士子 梦还真砚之陷心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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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本宫不怪你了,你怨不怨我们?”

男孩大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手指攥紧了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袖口,“淑仁……母后。”

“你的……姑母宝阳长公主把你交给我,她答应支持你皇兄即位,我则保证穆家的地位。”淑仁皇后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的情绪,只有一点伤感从眼中溢出来,“你听话,也聪明,就是太倔了些。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把穆家当做自己的血亲,也许宝阳就是看准了你这一点吧。”

看准了我那一点呢?刘昭平静地坐在马车里,扶着额角沉思。是了,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一同落水的皇子死去了,我这个公府“千金”却活了下来,又被戳穿了畸形的身体,大约宝阳长公主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所以才……

我以为她一定是舍不得我的,正是看中了我对穆家难以割舍的亲情,所以不担心失去我这个孩子。

可是原来不是吗?是因为我幼稚又倔强,一门心思地护着穆家,所以可以庇护宝阳长公主手里那个隐藏的皇嗣吗。

到头来似乎只有宫里淑仁皇后膝下那些年还有过一段温情的日子,不论真假,总之是被宠爱的。

就好像跟陈松的一场没来由的胡闹,不论真情假意,总之在肉体上是欢愉的。

刘昭垂眸看向衣带上精致的绣纹,好像又回到了温泉里,焦灼地等待着一个出口——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急需宣泄的欲望。

“等等。”刘昭忽然抽离了思绪,敲了敲车壁,马车稳稳停下,他听见外面隐隐有争执声。

“原来诸位连皇上的旨意也不愿相信么。”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开口时争执声潮水一般退去,代之以嗡嗡的议论声。

“贺大人此言差矣。学生不敢质疑皇上,只是现如今摄政王把持朝政,旨意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吗?”年轻的声音充满义愤,“征西大将军保我大梁安泰,当年狗官贪墨军粮,穆将军顶着苦寒、饿着肚子把蛮子打回去,现如今反倒成了反贼?”

刘昭的手指落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似乎觉得有趣,偏着头笑了笑。

“此一时彼一时,穆尚真当年击退胡人,我正是督运军粮之人,自然知道他的功绩。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谋反。”说话的正是贺岚。与学生们的义愤填膺不同,他的声音是平和甚至轻柔的,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不必隐瞒各位,抓捕穆尚真的旨意正是贺某只比,这是皇上的决断,自然也是摄政王的决断。你们所谓的把持朝政,正是摄政王的职责所在。齐王的位置乃是皇上亲封,怎么就不是皇上的意思?”

“职责?那也要遵循国法!”那学生仍不服气,辩驳道,“自从刘昭辅政,未经会审就私下抓捕的有多少?多少官员是没有确凿证据就进了大牢?说是要查先太子的死因,怎么太子妃反而自尽了?穆将军被逼奔逃,没多久就传出穆夫人病危的消息!辅政的大臣原本有三位,现在就剩下他刘昭一个!”

“三位辅政均为先帝所设。已故的张丞相是贺某的老师,一直推崇齐王,也是他提出由齐王摄政。穆尚真狼子野心,但也在朝堂上推举齐王,这都是陛下准了的。”贺岚从容道,“抓捕贪墨官员,也要看是什么时候。洪灾之下,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虚,这时候你们倒对蠹虫讲起国法了?他们结党营私、盘剥灾粮的时候跟你们讲过国法吗?事急从权,过后问斩的犯人哪个不是攒足了罪证?倒是你们所说的太子妃和穆夫人之事全凭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摄政王所为,比你们这些妄议皇上、轻信传言的士子倒是坦荡许多!”

刘昭今日的马车没有王府标记,所以坦然停在路旁。他若有所思,撩起一角车帘,在人群中看见贺岚消瘦的脊背直直地挺着,偏偏又不以气势压人,声音里透出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斥责味道。

“儒林士子若心忧国事,不如先静修己身。随意采信传闻,却不知散发谣言之人才是居心叵测。”贺岚的目光扫过一众学子,浅色的瞳孔在苍白的脸上透出柔和的光采,“散了吧。散播谣言,妄议皇上和摄政王,今日就当我没有听见。再有下次,我贺岚也不怕背个抓捕士子的恶名。”

贺岚被请上马车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无言一笑,接过风卓递过来的手炉,自然而然地在摄政王对面坐定。

“太傅旧疾未愈,却愿意为本王分辩,刘昭实在是惭愧。”刘昭注意到贺岚尚且苍白的脸色,示意风卓倒了热茶来。马车缓缓而行,刘昭略略出神,叹息道,“本王故意试你,你不但没有心生怨怼,还以大局为重,本王自愧弗如。”

“殿下是指别庄一事吗?”贺岚低咳两声,用茶水压了压,敛眸道,“王爷用贺某的名头去别庄,是我自己答应的,撰写抓捕穆尚真的圣旨,也是我应下的差事。王爷想知道我会不会给穆尚真报信,是不是站在陛下这边,我……也想借此让王爷信任贺某,着是阳谋,没有什么关系。”

刘昭怅然一笑,“是么。道理总是没错,只是要弃情重义,总是没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但也无可奈何。”贺岚放下茶杯,清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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