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果不其然，再次清醒过来的尹星茂已被模糊了之前的记忆。他虽刚醒，仍是嗜睡，打着哈欠问谢壁石今天是几月几日。

“夏末，初秋。”

“这么久了啊……”

尹星茂半晌未达，等谢壁石去观察他时，他已经睡着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谢壁石也无法确定尹星茂如今的嗜睡症与自己是否有关，他不敢拿尹星茂的身体作注，又拼死着不忍松手。

饭点，谢壁石叫醒了尹星茂。尹星茂带着点迷糊的吃着饭，为了让室内没那么安静，谢壁石自顾自朝他汇报公司近况。一切都好，虽然尹星茂不在，他也照着尹星茂的性格处理完了大大小小事物。

等他无话可说时，才注意到尹星茂脸上哪还有半分睡意。他半眯着眼，放下碗筷，手撑着下颌，对他说：“谢壁石。你渴求我的靠近，惧怕我的答案，自以为是的为我付出，任我主宰悲欢。”

“你明知我不想要。”

谢壁石已前前后后听过多次此种拒绝。他向这个一直处于观察者视角的男人问道：“如果我偏要给呢。”

他不是第一次回问，每次都带着那点不可见人的期待，次次落空。

“现在，谢壁石，你想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非要逼我自残三件套来一遍你才能明白如今局势吗。”

他尹星茂不是第一次被男人喜欢，只是这么热烈浓郁的爱，他受不起，也觉得污秽。

“无论你的初衷是什么，你的目的，让我想动手解决你，没有达成。我是一个纯种的、生活在法治社会的人，虽然被逼到极限也可能会干出错事，但现在我很冷静。你失败了，而且没有任何解决方案，除了让我厌恶你，和影响我的工作，你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至少现在你没法离开。”

“别嘴硬了，谢壁石，”尹星茂将筷子砸向他，被接住了，“来吧，对我施注暴力。媚药，麻醉，或其他。”

“你也只有这些本事了。”

尹星茂此时的表情，让他回想起了很久之前。那是他第一次在成为尹星茂的系统后，以人类形态出现在他面前。主脑给予宿主权力很大，至少可以自己捏造系统的形态，不少宿主都将系统捏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尹星茂让他保持本貌。

当时他怎么说得来着……

“你是我的系统，是我最亲近的助手，是我在这里历尽千番劫难唯一的依靠。”

谢壁石一直清楚尹星茂来此的目的。

尹星茂曾有一个与他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原定终生，因飞来横祸被迫分开。尹星茂只是想回到青梅竹马还在的时间线，义无反顾来到了九死一生的主神空间。

谢壁石原本已经搜集到她的样貌数据。

他本想将自己捏成她的模样。

其实你爱我像谁，我是系统，何种性格何种样貌，我可以轻易改变。

你为什么要让我保持本心，却从不考虑我的想法也可能与你有关呢。

是你没想到，还是根本不愿意去想呢。

谢壁石始终没能想明白。

他也再没机会向原先的尹星茂问清楚这些问题了。

性器贯穿肠道时，带来极大的刺激。此刻尹星茂完全清醒，他极尽全力配合着谢壁石，从始自终不去看对方。他尽力控制住那股反胃的感觉，却依然想吐。即使身体给他带来足够刺激，即使他肠道内的敏感点已被开发完全，但是他的甬道内捅着另一个男人的生殖器这一事实令他作呕。

尹星茂捂住自己的眼睛。

谢壁石没再像从前那般同他唇瓣相触。他贪婪的看着尹星茂面上春意，看他流汗，看他性起时迎合的送胯，看他从始至终没听过的、套弄自己性器的动作。谢壁石虽同他做着至亲举动，二人之间好似隔了无垠间隙，生疏至此。

谢壁石的性器还在他体内作祟，他像最初那般固执的操着尹星茂的敏感点。他故意在尹星茂阴囊之间摩擦，也故意抠弄尹星茂的会阴。但是这次无论他以何种方式刺激尹星茂，对方连一句斥责都没有。

他终究还是失望透顶了。

谢壁石最终没在尹星茂体内射精。

他曾经最渴望的、最亲密的距离，现在让他难过，让他的爱人恶心。那他又怎会开心。

他退了出来，用手帮尹星茂撸射。

也没再有别的举动了。

尹星茂走时，正值晚霞溅射。他瘦了不少，幸好还有走路的力气。

“走了？”

还能再见吗？

“走了。”

谢壁石似有话说，但尹星茂没再看他，一瘸一拐离开。

怕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等到再也看不见尹星茂的背影时，谢壁石终于将他郁于胸口的请求说了出来。

“请与我共同见证黎明。”

他终将替你完成未定的夙愿，不顾一切。

无须你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