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八公开处刑(2 / 2)
怎的,就戴着个孔雀羽簪出门了。
这孔雀头簪可大有来历。
当年皇后生顾瑶时,和贵妃一道临盆,贵妃却有难产迹象,皇帝便从坤宁宫到了储秀宫。
为了补偿皇后,皇帝赐了不少宝物,其中就有一个凤头簪。
据说是已经许久未制作了,便用孔雀羽簪替代。
如今皇后垂帘听政,这孔雀羽簪便成了宠妾灭妻的代名词。
宠妾灭妻这个罪名可比宗室之间的“小打小闹”重多了,楚王被勒令禁足半年,要他好好修身养性。
楚王脸都绿了,非说是让人给陷害的。皇后正愁没把柄呢,又把时期翻了一倍,楚王才不甘不愿地住嘴。
顾瑶悄咪咪地给顾丹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哥!
给瑶瑶出气的都是好哥哥呀——
顾丹不解其意,肃冷的眉眼一睨,用手掌裹住了顾瑶的手势,将她不安分的手给压了下去。
顾瑶反客为主,偷笑着拉住了顾丹的手,五指挤入他指缝中,把人死死扣住了。
顾丹没有挣脱开,便不再理会她,淡然地用目光向皇后请安。一张俊美灼艳的侧颜,耳根被酡红涂抹,晕染过渡。
下朝后,顾丹本照例要留下来。
皇后却投来看透一切的眼神,乐呵呵地摆摆手:“去玩吧,去玩吧。你瞧永安多爱缠着你。”
顾丹闷闷地“嗯”了声。
出殿后,他看了眼顾瑶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皱皱眉,冷冰冰地训她:“黏人。”
顾瑶不以为意:“就黏你。皇兄皇兄——不可以哦?”
顾丹不近人情:“呵。”
顾瑶眨眨眼,松开手,换了个方式把玩,摸着人漂亮的骨节,圆润的指甲,脑子里便已经描绘出这样一只手,持着狼毫笔,点朱砂,在奏折上一言定生死的模样。
这样的纤节玉骨的手,若是替她抚慰身下阳物,必然如同翩跹蝴蝶,连指尖都泛着粉红。
顾丹出声,打断了顾瑶那些大逆不道的杂想:“随我去东宫。”
顾瑶:“好呀好呀。”
语毕,她还坏心眼地学顾丹默认的态势:“呵——”
从皇城到东宫有些距离,往日顾丹都是乘坐轿辇。
顾瑶反而喜欢徒步走路,跑来跑去好不快活。
顾丹便也随她,一路走走停停,光影之间,依稀能辨认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追逐着光,渐渐长成了龙姿凤章的少年。
丹凤眼的凌厉轮廓也缓缓柔和,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见过太多的人心诡谲,亲朋好友反目成仇,也数次为权谋划入生死之间。
母亲与胞弟,便是他的故土,有桃花满地温柔的清香,与信赖编织成万千星河。温暖舒适,安静祥和。
顾丹回忆起方才得知的消息,眼睫微垂。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桃花源。
哪怕是,他们自身。
顾丹的神情太过冷淡,旁人一般看不出什么。
顾瑶却觉察到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妙,以为他是走累了,便推搡着人进了东宫:“皇兄皇兄,你好娇气。我们快些!”
顾丹被迫娇气了一波,顺着这位更加娇气调皮的永安王爷,让人给拉进了东宫。
入东宫后,顾丹移开步伐,一声不吭地远离了某位作精,无波无澜的目光投向顾瑶,示意她跟上。
他们进了会客堂。
宋时清起身迎邀,一旁的太师椅上,还躺着个被绷带五花大绑,贴满了符纸,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人。
太子殿下免了宋时清的礼。
顾瑶坐下来,拿了杯温茶,好奇地看着那具木乃伊:“这位是?”
宋时清笑笑:“家妹。”
顾瑶差点喷了:“宋丽红?!”
她抢先把口中的茶水咽下去,抹了抹嘴角:“这是干什么。镇妖呢?”
宋时清笑容平和:“先前惹出了一遭怪力乱神之事,下官亦是将其禀报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关切家妹,便命国师府作法,可惜无甚效果。”
……国师府不是权力机关么还带作法的?这他妈能有效果就有鬼了。
顾瑶回想起那位大腹便便每天都愁得直脱发的国师,心说你们还真会替人解决中年危机。
顾丹落座。
“宋小姐。”
他面上一派淡然,将左手满指的珠宝宝戒与扳指取下,放在身侧的桌面上,落出玉石敲击的泠泠脆响。
“有关你的前世,请一一道来。”
宋丽红呜呜作声。
这么缠着,怎么都只能说出个啊呜啊呜呜来。
便有仆役上前,拆开她封口处的布条,顺带给人倒了点水润唇。
宋丽红开始了。
顾瑶知道,她,永安王,要被公开处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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