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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芬)被认作女巫遭受火刑未遂只有处子血能自证清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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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玫瑰窗,残缺的十字架,摇曳的基督像,德芬站起身拍走身上的灰尘,茫然地看着陌生的环境,这明显是一个被废弃的教堂,大理石柱断裂落了满地,青翠的藤蔓攀附上墙壁,户外的树枝通过窗户的破洞穿进来,木长椅和圣台上表面褐红色的木板爆裂开,露出白色的内里,一切在历史的某个角落死寂了,只剩下厚重的灰尘还是鲜活的,在丝丝缕缕阳光里浮动、飞舞。

于是他低头看向自己,一条黑色粗麻长袍罩住整个身体,粗劣的布料穿在身上并不舒适,最重要的是这层布地下不着寸缕,过堂风顺势钻进去,呼啦呼啦吹得德芬下体生凉,全无安全感可言。

“请问……有人在吗?”他试着喊,声音在空落落的大厅里回荡了几个轮回回到他身边。但确实左右看起来不像有人的样子,入目之处也没有其他通道值得深入探索,是一片实实在在的荒地,借不成裤子但也不会让人看到自己没穿裤子的窘态,对此德芬也说不清是否应该高兴才好。

出于一个记者的职业病,抑或是因为不想以这样的姿态面世,德芬选择先将这狼藉一片的教堂搜查一遍。一排排座椅间散落的不止是碎石,还有一堆写满古英文的牛皮纸张,德芬看不出歌所以然来,但大抵能猜出是唱诗班的手稿,只是纸面上纵横的血迹令人后背发寒,不禁猜疑这里变得如此荒芜的原因。踏过乱石堆他走到传教台,走近才发现纯白大理石制的十字架上有几道深刻的抓痕,侵犯了神明尊贵的象征。

“是被野熊入侵了吗?”他喃喃,转身时不觉撞上一旁的圣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这又是什么?”德芬将它捡起来拍走表面的灰,那是一本在他的时代难得一见的纸质书,和字典差不多的厚度,深红色的外皮磨损得看不清原来的标题,翻开书页看内容,他惊奇地发现竟是他能看懂的现代文字!虽然那上面一道道诗句一般地文字完全前言不搭后语,更像是神神叨叨的诅咒一般,但陌生环境下难得出现自己熟悉的东西还是让他安心许多。

不过德芬没忘记自己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伦纳德,也就不能坐下细心阅读此书了,但他还是先把书收入怀里,如果之后有时间一定细心研究一下。

于是又在教堂里晃荡了几圈,实在没有其他新发现了,德芬不得已来到教堂紧闭的大门前,虽然现在的衣着打扮有点难堪,但总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触上那扇石门……

“砰!”

在他推开门前,这趟门竟先从外面被打开了!德芬本能地往后退,不想踩到身后的碎石,整个人跌在地上,怀里的书也就跟着滑出去。

“嘶——”德芬在后背的阵痛中起身,抬头竟看见几个彪形大汉提着铲子锄头一类的农具对着他,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立马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等、等等!你们是谁啊!”

“就是他!预言里的女巫!”然而这群人并没有给予他理睬,纷纷用充满敌意的眼光扫视他。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女巫?”德芬顶着这些怨恨的眼睛急忙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还想狡辩!”一个老者从人丛里走出来,指着他断言,“那本书就是证据——上面写满了只有女巫才能看懂的诅咒!这个人就是女巫,把他抓起来!”

“都是这些混账让魔兽在我们的土地上肆虐的!我们要报仇!”

“报仇!”

人们怒火中烧,这时候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们一边高呼,一边举着武器向德芬走来……

“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个治疗是安全的吗?”

“当然,在退出此治疗方案以前科学院已经作出多种预测,已经将伤害降到最低。如果去情况不对我们也能从外界切断您和患者的链接。”

“所以您无需担心人身安全。”

回想起进行融合前和医生的对话,德芬只觉得受到了欺骗——他此时欲哭无泪地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而那群捉拿他的农民此时正把一根根木材往他脚下堆!

“你们绝对搞错了什么。”他的上半身被麻绳一圈圈捆实了,所以即便他再着急也只有嘴巴有功夫自救,“那不是我的书,我只是恰好路过捡到的而已!”

“女巫妖言惑众!大家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了啊!”刚才指认他是女巫的老人再一次开口,用凌厉的目光直面凶狠看着他的德芬,“怎么会有人无端出现在那片废墟?肯定是女巫来作恶了!”

他这番话得到了众人的呼应,一伙人更加辛勤地添加柴火,因此也更加叫德芬心惊。

“等等……”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温润而低沉的话语。

德芬忽然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喉咙该怎么发声,舌头该怎么活动,嘴唇该怎么翕动,忘光了,失灵了。

三年来他魂牵梦萦的嗓音,终于又一次回到耳边了,他想哭。

刚才还想放火的农民也停下手头的工作,转身向来人行礼:“城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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