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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剧情正文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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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西藏,当时他那个同父异母鸠占鹊巢的“哥哥”时不时地就会示意手下的狗腿子带着人去堵他。期间车子被砸坏过几次,他自己修好,继续叮铃哐啷地骑。少年人自尊心既强烈又脆弱,他即使再不在意外物,即使知道路上的陌生人不会给他太多的关注,在他推着破自行车进出校园,叮铃哐啷地路边别人身边时,心里其实也会默默地难堪。

高中时他为了节省在路上的时间,能早点回家看顾当时状态日下的母亲,还为了抽空打点零工,终于换了辆自行车。是辆半新不旧的二手,没有声音,但他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了。他把车子改了改后,骑起来速度很快,B市春天的大风会将他的校服衬衣吹得后背高鼓,在风中猎猎作响。

等到上了大学,他骑车在市区中穿梭打工、创业,他的母亲永远留在过去,而他只能埋头向前,奔波,不敢有丝毫停歇。

在其他男孩子骑着自行车,有的后座上载着自己喜欢的人,笑声撒满校园里的路时,他是双肩沉重苦大仇深、又必须一往无前的异类。

蒋青松停止蹬车。

自行车依着惯性向前滑行,速度渐慢,最后被蒋青松两脚支地停了下来。

俞柳跳下后座,他敏感地觉得蒋青松的情绪不太对劲。

蒋青松把车倚在路旁栏杆上,刚转过身,俞柳便冲过来抱住他,蒋青松反射性地揽紧了那具柔软的躯体。

他听到俞柳小心翼翼地问:“老公,你怎么了?”

蒋青松深深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俞柳柔软的卷发搔在他的下巴上,毛茸茸的,又有些痒。

俞柳从他怀里懵懂地抬起头,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水迹,一脸的不安。

蒋青松嘴角带笑:“因为我觉得,我太爱太爱你了。”

“真的?你骗人。”俞柳呆了呆,脸上的不安渐渐没了。他嘴上说骗人,但看表情已经开始得意起来。

蒋青松温声道:“真的,谢谢宝贝小玫瑰。”

“哎呀,我说了好多次,你不要当面叫我小……那什么啊!”俞柳红着脸嫌蒋青松肉麻,这种称号在心里叫叫就好,说出来真的好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背在身后的手举到蒋青松眼前,指腹上的水迹已经被风吹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两人都知道那滴水是什么,俞柳笑眯眯,很戏谑地问道:“你就爱我爱成这样啊?”

蒋青松的脸皮早修炼成铜墙铁壁,也笑眯眯答道:“没错。”

“唉!”俞柳脸又红了。他自己害着羞偷偷摸摸地高兴了会儿,突然伸手捧住蒋青松的脸,踮起脚——蒋青松很配合地低头——温柔地亲了上去。

从那天起,蒋青松会在每天起床后骑自行车去附近的市场买菜,然后带着新鲜的食材回别墅做饭。一般人厨艺经过有心的练习,都是会不断进步的,蒋青松现在就是如此。昔日只会炒几个简单菜式的男人,如今已经成功跨入烹饪的大门,即使没做过的菜式,只要难度不算很高,对照菜谱也基本能做个八九不离十。

俞柳吃早饭喜欢配碗汤粥,蒋青松把粥煮好后盖上盖子焖着,去叫俞柳起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玫瑰可爱得令人心颤,自然又是要上去一番亲亲抱抱黏黏糊糊,俞柳清醒后下床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刷,蒋青松会尾随其后进行骚扰,最好能变态地帮宝贝把个尿,然后洗手消毒(俞柳勒令必须消毒!)去餐厅摆饭。

吃完休息一会儿,他们有时候会去散步,手拉手,慢悠悠地走,返程途中买不少热带水果提回住处;或者靠在一起,看看书和电视,说不定哪一刻就亲成难舍难分的一团,又演变成一场大汗淋漓的性爱;或者只是躺着聊天,说到了某个话题时,以它为契机,蒋青松突然自然而然地说起了他的童年和青少年。

从前蒋青松是没怎么想过要说这些,俞柳也不想问这些。他这些年一直跟着蒋青松去给蒋青松的母亲扫墓,心里明白那一定是一段很令人伤心的过往,不愿意问了再让蒋青松回忆起那些不美好的往事。

但俞柳没想到,蒋青松和他母亲竟然经历过那么惨痛黑暗的日子。听得他就算知道渣爹已死其他垃圾各有各的下场,也依旧对那帮人渣恨到咬牙切齿,又心疼蒋青松心疼得说不出话,直到哆嗦着憋不住趴在男人怀里嚎啕大哭。

哭得蒋青松特别后悔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三十多年以来唯一一次的倾诉欲:果然诉苦无用,只能徒惹爱人伤心!

不过蒋青松随后就发现,也不是完全无用……俞柳经此一事后,特别爱粘着他。

就像现在。

他看了看搂住自己一边胳膊的俞柳,正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扒在他身上。俞柳刚才就吃饱了,现在就举着烤好的海鲜送到大厨嘴边。

蒋青松满脸压都压不住的笑,心里嘴里都受用得很。

然后他吃着吃着下面就支棱起来了……

今天是年三十,海岛上华人多,晚上11点钟开始了第一波除夕烟花秀。

夜空中烟火璀璨,与星月交辉,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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