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来都来了夜探红枫庄（2 / 2）

性命，定要带三牲来向君子还愿。”

“再去？”洛澜敏锐地抓住了这妇人话中的重点。待那妇人拜祭完毕站起身来，洛澜便拦住了那妇人，问起了凶兽的事。

“…是，我差点便亲眼见了凶兽。”讲起昨晚的事来，这死里逃生的妇人仍浑身发抖。“当时我正在井中汲水，突然之间就有个什么又冷又沉的东西缠上了我脖子。我一声都没叫出来，还以为就死定了，结果凶兽忽然放开我就不见了，我趴在地上好久没缓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有旁人也来汲水，那凶兽可能是怕人，有人来了就跑了。”

妇人又叹气，“我夫君听了这事，不准我出门，但我吓得坐不住，总想着来求求潇湘君子保佑。凶兽可莫要再来了。”

洛澜连忙问清了妇人的住处，确定那井边并未发生过命案，便掏一角银钱谢过了她，嘱咐她不要随意靠近水井，走出庙门。

这几日他听过的消息都说凶兽杀人不分男女老少，但却会不会和水井的位置有关？洛澜总觉得这些人执行祭祀总不会处处都随意。也许是孤灯教的人选中了某几处特异的水井，便无论杀何人都可，只要将那井染红便成？

洛澜越想越觉此事可能性极大，便连忙向妇人所说的那水井赶去。

那是一座藏在小巷深处的青石水井，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洛澜左右寻了一会，在一间民宅屋顶处找了个足够隐蔽的位置，躲着观察。最近多起命案都发生在井边，因此居民大多不敢靠近水井，没什么人来取水。要取水时也是多人结伴前来。

天色渐晚，洛澜等了良久，心中也不免忐忑，也想着是否是自己想错了方向。夜色渐渐笼罩，附近的居民大多关门闭户，门窗内也亮起了灯火。忽然之间，洛澜只看到两个身影拖了一具男子身体走向了这水井。

来了！洛澜精神一振，知道自己果然寻对了。两个褐衣男子显然都是身负武功的模样，拖了那男子到井边，洛澜才看清，那被用作祭品的男子颈子上一条长长的血口汩汩流着鲜血，颈脉已断，已是无救了。

洛澜本想若能救人还是救下，再捉凶手想办法问出讯息，但此刻显然已救不下那人，他也便不打草惊蛇。便眼看着那两个褐衣人又手法娴熟地割开了男子的手腕与脚腕，将人挂在井边，然后便向一片夜色中隐了过去。洛澜便悄悄缀在后面。

两个褐衣男子身法也不错，也一路小心翼翼探查是否有人发觉。但洛澜身法可谓当世一流，这两人如何发现得了。洛澜便一路跟着，直出了城，到达了一座四面种满枫树的农庄。洛澜记得，王掌柜给他的信息中有这一处，便名为红枫庄，在秋日里必定满庄枫红灿若云霞。

来都来了。洛澜往天空发了一个烟花，告诉沈锦墨自己的位置，便小心翼翼靠近红枫庄。明日才是朔月之夜，离祭祀应该还有一天。如果消息不错，此刻教主荆飞月、苏明瞬、韩芙蕖等人都应该在这个庄园之内。他自忖自己身法敏捷，探查消息没人比得上自己。先进去看看情况，不对要逃应该不难。

红枫庄门口也是两个褐衣人守卫。洛澜并未招惹他们，避开守卫视线，从墙边轻飘飘地落入庄园之内，一路向灯火通明的大厅摸去。越向红枫庄内部走，他却越觉得有些异样。这庄园内部人比他想象得要少很多，或许那些人正聚在一起举行什么其他仪式？

凑到大厅窗口，洛澜向内看去。大厅内果然四处装饰着他在银钩赌坊内见过的孤灯教的挂毯，主位的桌几上也供着油灯。大厅侧边，放着几个空空的铁笼，和赌坊地下用来关人的铁笼一模一样。

但厅内却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只有油灯两边立着两个像钢铁雕成的人偶一样的东西，有两人高，精光闪烁，似在守卫那盏油灯。

洛澜心觉奇怪，又绕过厅堂之外，去后院悄悄绕了一圈。有些褐衣人在此守卫，但他竟完全没有见到首脑聚集的身影。

越想越怪，洛澜忍不住又回到那间灯火通明的大厅，想看看有没有地下密室。他见并没有人看到自己，便轻飘飘地摸到那盏灯旁边，想试着像赌坊一样去转动看看。他手刚触上油灯，却忽然心头一悸，一种不知何处来的生死直觉让他放开油灯，向后一个箭步疾窜。轰然一声巨响，两个钢铁人偶忽然发难，手中握的巨棒狠狠砸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青砖破碎，尘土飞扬。

“傀儡人？”洛澜一惊。这两个高大的钢铁傀儡制得极精细，机簧力道也极大，若不是他方才反应极快，只怕要受重伤。

门外守卫的褐衣人被这声音惊到，都围了过来。两个褐衣人跳上钢铁傀儡，竟驾着这傀儡向洛澜攻了过来。洛澜闪身避开一个傀儡横着向他挥过来的一击，力道奇大，带起一阵风声刮得脸都隐约发疼。身后一个傀儡人大棒挥下，洛澜仓促间左手拔刀一拦，金铁相交一声巨响，洛澜只觉手臂被震得一片酸麻，长刀几乎脱手。

洛澜不想恋战，顺着傀儡人打过来的力度就地一滚，长刀斜斜上劈，将身旁一个试图上来围攻的褐衣人一刀毙命，试图脱身先走。但傀儡人身高腿长，又迈着大步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