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一日（1 / 2）

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高三上学期，精神和肉体都被折磨得疲惫不堪。有一个假期期待一个假期，寒假目前成为了我眼前的那根诱人至极的胡萝卜。

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为什么会这么累。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我自找的，过度纵欲。但既然有人用过山车来宣泄压力，那么我用做爱来发泄也没什么不同吧？

大部分时间我的眼睛都是闭上的状态，早上靠着文卿的肩膀小憩，下课后趴在桌上补觉，住校的本来可以回寝室睡，但陈意悦为了陪我还是跟我一起在教室休息。

体育课没有被取消，却还是被我拿来睡觉了。我真是佩服死还能去操场上活蹦乱跳的陈意悦了，哦，还有文卿，他就从来没停下跑步过。

最令人可恨的就是早上学校临时加的晨跑，我的怒气就是这么跑出来的。

因为时差，我和宁咏畅的交流并不怎么多，他跟我念叨最多的就是毕业旅游，去哪里住哪里他都一一计划好了。我因为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不怎么踊跃参与。

现在也还好，我的脑子被六个学科的知识轮番轰炸，不用去思考那些烦人的事。

“汉宁，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进前十的。”

陈意悦站在我旁边说道，对面就是那面记录了每个月成绩的墙壁，最后一栏一溜儿的李汉宁。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陈意悦也要把我当作要超越的人。

“没多久就期末考试了，你加油啊。”

陈意悦重重地“嗯”了声。

文卿的座位正好在墙旁边，他回来了，人高马大的站在我们面前，莫名感觉有点不耐烦。

我拉着陈意悦后退一步，让文卿回座位。

陈意悦冷冷看了眼文卿，重重地把我拉走了。

他俩全程一言不发，可我怎么就觉得硝烟四起。

“你看他干什么？”

陈意悦回到座位，又变得咄咄逼人。

我有些疲惫，“没看他，我是斜眼。”

见陈意悦还想再说什么，我把英语阅读理解扔到了他的桌子上，“快做，做完了我给你检查。”

他挑了挑眉，安静下来，动起了笔。

有时候被人管着也很幸福，这代表那人在乎你。陈意悦没有浪费我的苦心，偏科的那几门进步越来越大，排名一跃而起，被蒋庆国夸了好几次浪子回头。

我与有荣焉，反应过来后我发现我把陈意悦又往我要考的大学推了一步。

他们两个看不顺眼，最后遭殃的还是我。我费了好多口水哄文卿，向他再三保证我最爱的永远是他。

绝对不可能是陈意悦这个善妒小心眼的臭弟弟。

不过要说善妒，宁咏畅也不遑多让。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戴着宁咏畅送我的羊毛手套，如以往一样没精打采地走进小区。

走到暗巷时，一个人影突然扑闪而来，吓得我魂不附体，呆若木鸡。他紧紧抱住我，同时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奇特的味道，我总感觉在哪里闻过。

“宝贝？”

我听着这个声音，有些不敢置信，抬头仔细一看果真是宁咏畅。

我想起来了这个味道就是我送的那瓶香水，没想到他还在喷，果然便宜大碗。

宁咏畅在我脸上亲来亲去打断了我乱七八糟的联想，他又用舌头舔我的脸。

我回抱住他，乖乖地把脸抬起来任他亲。

他亲吻我的鼻尖，含住我的上唇，舔舐我的眼珠，就像用吻来篆刻我的容貌，每一处都留下湿腻的痕迹。

等我的脸都被标记上他的味道后，他才停了下来。

我摸了摸他的脸，深邃的五官，张扬的剑眉，迷人的浅笑，就如我初次见到的模样，将近一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哽咽着说。

宁咏畅搂紧了我的腰，把脸颊贴着我的颈窝磨蹭，轻声道，“宝贝我错了。”

我狠狠拍了下他的背，丢人的呜咽声怎么也憋不回去。

他继续说道，“我不该走的，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我都控制不住想去找你，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我只能忍着。”

我难过地低下了头，却不知道为什么而难过，是他竟然这么爱我，还是我居然没有那么爱他？

宁咏畅趁机亲吻我的下颔边缘，温柔道，“宝贝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坐坐？”

我侧过头看见了他身后的行李箱，抿了抿嘴，没有狠下心拒绝。

就说是朋友就好了，我想。

“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我领着他往前走，路灯把我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差不多四个星期吧。”

“啊，可惜我没时间陪你玩。”

“没事，我每天晚上可以来接你，正好跟他们打声招呼。”

宁咏畅又亲了亲我的脸。

“这样啊，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