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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事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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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提起了信,子吟禁不住问道。

科林看向武,便摆出遗憾的神情:「很抱歉,还没有。」

子吟垂眼说了声道谢,虽是不再抱有盼望,然胸口怅然若失的感受,终是难以抿去。他陪着子良到了午夜,直至对方睡去,才从地下室离开。

朱利安不反对武亲身照料弟弟,却是另派了两名佣人同下去看着。在平安夜以後,他再没有让子吟与子良独处,都是顾虑着武的安危。

午夜,子吟走回卧房,就见客厅还坐着一人,那熟识的高大身影,便让他喊出了声:「朱利安?」

「武。」许是灯光昏暗的缘故,朱利安的神色竟是有些罕见的低迷:「弟弟睡了吗?」

「嗯。」子吟问:「你在喝酒?」

「睡前酒。」朱利安举杯轻轻一扬:「陪我喝一杯吧?」

子吟微颔了首,便在朱利安的对头落坐,只见桌上的酒瓶有一半已经空了。他拿了杯子,便和朱利安一同举杯轻酌。

「你弟弟怎麽样?」

「今天还是很安静,和之前大不一样。」子吟回道:「这电疗……也许是真的起了效。」

「也可能是给吓的。」朱利安晃着杯里的酒液,「下一次电疗,只怕没那麽顺遂。」

这话说来有理,子吟抿紧着唇,却是希望只一次就足以使子良清醒,假若他恢复了,就不用再受那电疗的苦了。

朱利安今天的酒量比往常多,虽说是睡前酒,然子吟却是看出了一点不寻常。比之往常谈笑风生的态度,那洋雕像般的侧脸,竟是带了一点寂寥。

这并不是他认识的朱利安,他本该是无时无刻都犹有余裕的。

「武。」突然,朱利安便喊道。

「嗯?」

「你第一次喝醉时,把我认作了大白。」他静静地说:「我和他真的那麽相像吗?」

「亮着灯的时候,不像。」子吟老实地说:「关了灯,那身高、体格却是太像了。」

「是吗?」

朱利安泄出一声无奈的笑,子吟沉默了一阵,又道:「但是,相处越久便越感觉不像,你和大哥的性子全不一样。」

「你喊我大白时,我就感到很讶异。念军校的时候,从没有人会把我和他错认的。」朱利安便笑着补了一句:「我可比他好看多了……」

子吟看着朱利安,听他这麽说着,蓝瞳竟是彷佛渗了一点泪光,倏忽像是要掉落下来,子吟微怔,突然便攥紧了他的手。

那金色的长睫轻轻一眨,随即,目光便缓缓的转头向他。

「朱利安,发生了甚麽事?」

然下一刻,子吟又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双湛蓝的玻璃珠子没有泪光,甚至透彻得看不出一点情绪。

「就是怀念起一些往事。」朱利安如此说着,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

子吟怔怔地看他,却是感觉对方的态度冷下来了,彷佛筑起了高墙,不欲自己再探究下去。子吟再没有说甚麽,只是静静陪着朱利安,喝完了杯里的酒。

武子良遭过了一次罪,确实便记着那电椅,再次前去亨特的地方,竟是疯狂的挣扎,怒吼,非得朱利安与两名助理一起才把他按在了电椅上。

每一回电疗,武子良便要在床上躺上一周,随即回家休养个月,等待下一次再来。

如此反覆的煎熬里,子吟既感到身心俱疲,那感官亦在逐渐麻木,他不再带着期盼,也不为子良的目光而难受,只是日复一日,用心的、尽力的照顾着弟弟。

而朱利安尽管忙於职务,每回前去汉堡治疗,也必定亲自陪伴着武,与他一同见证着电疗的过程。

如此,秋天到了。

入秋的第一天,科林终於带来了华夏的信。

「武,久等了。」科林说着,便把手里的信件交予子吟,这一次信封厚厚的,彷佛里头包着一点硬物,他便微笑着道:「看来白他们给你捎了礼物。」

子吟正给弟弟擦过了澡,看到那信时,脸上是难以形容的神色。待子良平静地睡下,他便从地下室回到卧房,缓缓把那信打开。

信封里放着厚厚的信纸,把里头的物事妥善地包裹着,这一打开,那东西便『叮』的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子吟连忙弯身拾去,在看清楚那东西时,却是停了下来。

那是和他手上一式一样的戒指,只是形状压的扭扭歪歪,彷佛经过了风月摧残,戒身上沾满暗哑的褐色。

莫名的寒意自心头涌起,子吟把那戒指拿到眼前端详,只觉得那颜色——像极了乾涸的血。

子吟看着那戒指,身体好半晌没有动,突然的,他不想去读这封信了,一颗心就像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处落下。

然而落款里白怒洋的大字,却又让他生起了又酸又痛的煎熬。

在一阵沉默的挣扎里,子吟便提起那信,把上头的文字细细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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