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积雪浮云(1 / 1)
积雪浮云,暮色天寒,更有弓刀埋雪、青竹作琼枝。
昏迷的萧琬琰被宫人接回皇宫三日,允羲河便在寝殿外跪了三日。云淡日光寒,飘摇的雪片截断了假山石上的流泉,风如杂鼓、肩脊憔悴。
允元纪几度扼腕提剑来降,允羲河却依旧坚心守志不肯挪动分毫。
寝殿内照看萧琬琰的楚泽遥静默如水,默然地擦拭着萧琬琰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葱根般的手指却颤个不停。他不想做恶人,他也看得出两人间殷殷情志,但——
楚泽遥方一旋身取药的时间,回来就只见厚实的锦被被掀到地上,空了的床褥乱成一团,四下大敞的宫门透出砭骨的寒气,而单薄羸弱的萧琬琰不管不顾地扑到允羲河身上。急雪回风中,冻僵了也不肯起身的允羲河竟起了身将萧琬琰抱回寝殿,对心神大动的楚泽遥请罪:“君后殿下,罪臣……知错了,我会回去,都是因我……才让殿下跑出来。”
“你抱他进来吧。”楚泽遥突然被经年累月奔袭而来的旧忆冲红了眼眶,轻轻合上门扉道,“死活存亡,天假因缘,听天由命去罢。”
金杯玉液同心结,并蒂连理一线牵。
人合芝兰茂,宾醉武陵春。
允羲河与萧琬琰的亲事定在腊月间,天搭鹊桥、人间奇巧,原本覆雪的宫道因得红梅次第盛开而如在春宵。
“羲河哥哥今年宫宴要和我坐在一起啦,”萧琬琰今日锦衣交领、长袖施缘,金钿鸳鸯、锦绣妍面,眼波风情最盛,一弯薄唇堪欺,“你就不能再去看那些琴师舞娘了……”
“琬琰,你何时见我看过那些人?”允羲河轻捋下萧琬琰的鬓钗,埋首于对方肩窝香软的发,指端如泥莲萦藕丝,无限风流疏散,“我从前就只看你,今后更是只看你。”
说罢便是双唇对口,啮解红绔,抬素足,萧琬琰含情仰受,允羲河揽腰冲入,如割如抚。
象床安稳,罗帐鸳衾,香汗浸绡。
允羲河在酣畅之余叠在萧琬琰身上,沉醉道:“就像做梦一样。”
萧琬琰轻喘着,闻声虚软无力地拍了拍允羲河的宽肩,烫了面颊负气道:“……明明从来就不是梦。”
“是一直和梦一般好。”允羲河将手抚在萧琬琰白软的脊背上轻拢慢捻,心满意足地剖白心意。
“……不是做梦,我与羲河哥哥成亲了。”萧琬琰将头埋在允羲河的胸口蹭了蹭,允羲河随之翻身抱住他,吻吮着萧琬琰的心口。
“我会有羲河哥哥的宝宝吗?”萧琬琰玩着允羲河的手指,撅起嘴唇道,“我之前去问叶大哥宝宝是怎么来的,他悄悄和我说,我只要主动亲亲你,你就会帮我宝宝的事。”萧琬琰懵懂地亲了亲允羲河的下巴,眨了眨眼等对方动作,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萧琬琰纯率的目光一瞬就击中了允羲河,少时又是一番脉胀筋酥,直教允羲河从心感叹——大嫂说的真对。萧琬琰则在颠簸中拧住被单,觉得叶淮安的这法子真是辛苦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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