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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夏风习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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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习习,午梦不成、皆许黄鹂,芭蕉宿酒叶半垂。日头渐淡,花圃合围减莺啼。

施惜文自寻意趣地瞧看着躲去允羲河身后的萧琬琰,含笑入地似地戏笑道:“真想不到,小殿下还会有一日专门送上门叫我瞧病,原本不还说病着就病着,反正‘有人’不要。”

“他、他乱讲的,”萧琬琰闻言,面红耳赤地拉扯住允羲河腰间的革带,偏过头瞪圆了眼睛嗔看了施惜文一眼,环围住允羲河的腰,整张脸埋起来闷声说道,“我没有不吃药,我都有好好治病,但是……真的太苦了。”

允羲河回身看着手捏佩绶不肯放开的萧琬琰,俯身揽住膝弯将人抱起来,只回身轻描淡写地对笑不可抑的施惜文道了句:“不许逗他了。”话毕,才把人抱回卧房。

施惜文被允羲河盯得心中惴惴,扑拍了下前襟才提步走回去,到萧白珩处寻安慰道:“小殿下有人撑腰了就是不一样。”

“你明知道小琰一直以为允羲河是为了和他分开才随军出征的,你还逗他。”萧白珩有些埋怨地抱臂看着施惜文,却见施惜文反回过头邀功道:“不过允羲河不清楚这事,总要让他知道知道,小殿下也为他受了不少罪。”

施惜文不以介怀地对萧白珩扬起下巴,又说道:“从前小殿下只吃你的药,我还疑心难道是你的比较好吃。后来才晓得你的药是治眼睛的,太医院的药是治心症的。果然啊,大夫治病不能只医表象还要深挖里症,你说是不是?”

萧白珩言笑自若地斜了身靠过去,碰了碰施惜文的肩膀,似有叹气道:“小琰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看不见了,允羲河才走的,小时候还总是自己偷药吃,现在都没改过来,我才不敢把药让他自己放着。”

“不过小殿下现在总要停了治眼的药才好,吃这么大剂量的药身体也难以运化。”施惜文付之一笑地拍了拍萧白珩的手臂道,“你也不要愁了,小殿下都长这么大还没事,这说明药对症嘛,不过说真的,被这战场上杀人的人瞪一眼,可真是要了命的。”

萧白珩低眉浅笑着却不答话,还是施惜文又窃窃地凑过来道:“你还没说你想把这个‘人引’的哪里下药呢,你先前不是说自己偶见一本西域的医书,也让我见识见识。”

萧白珩只觉语言无味,垂眸侧看了单桓一眼,正想寻话将这题岔开,一抬头却见施惜文已然直愣愣地朝单桓走过去。

“安赛俩目阿来一库木。”施惜文凑过去一颔首,拿了腔调讲出自己唯独学得一句西域话碰碰运气,毕竟自己原本也不知道这话是西域哪国的。

“我会说汉话。”单桓一手抚胸,躬身行礼,起身时见萧白珩神情复杂地看过来,便朝着他明粲微笑。

萧白珩冷脸别过头不去看,施惜文便紧跟着对萧白珩低声说道:“这人很厉害啊!你想以他的舌头入药是不是?”

施惜文激动地耳语之际,忽而察觉天光一暗,原是西域人宽阔的肩背挡住一片日光。

单桓行若无事地站在萧白珩身后介入道:“二殿下想要我哪里都可以。”

施惜文被他这称呼惊得一醒,反是萧白珩坦然自如地客气引荐道:“这位是温宿来朝的小王爷,赫连桓。”这话说出口还是给人如同气息抽离身体般的恐慌,萧白珩略一整色才道,“你说的西域医书也是他的,只是我们不相熟,小王爷一直没给我看过。”

单桓被萧白珩这般生疏的态度惹得不自在,喃喃看着萧白珩自顾自坐到庭院里的石凳上,自己却无理由近前了。

施惜文不明白萧白珩刻意疏离的做派,只是邀单桓一同坐过去,将西域的秘药谈上一谈。

“这是奥斯曼草,汁水可以描眉。”单桓看了眼施惜文摆在石桌上的药草,正想同萧白珩说话,却被施惜文再三截住。

施惜文收了草药,手指捻着石桌上的一粒砂,佯咳了几声才对单桓暗示道:“温宿与南齐向好,小王爷就没有带些药草来。”

“药是有的,只是不可轻易送。”单桓见萧白珩始终心同止水地坐在一旁,可就算这般看下去,萧白珩愈是不理愈是看得单桓神摇意夺、不能自持。

啪——

单桓正全无避讳地支臂盯着萧白珩,却冷不防被施惜文拍在面前的银票吓了一跳。

“既要求药,便没有白收的道理,当然是要买的。”施惜文颇为豪气地一甩手,朝单桓挑了挑眉。单桓从容地笑了笑,只因萧白珩也被这变故惊得抬起面来,却是凑过去同施惜文耳语,这场面又看得单桓冷脸。

“你才贪污呢,这是太子殿下给我的,那马车、那马车也是太子殿下的侍卫雇来的,还是说你觉得是太子殿下贿赂我。”施惜文追在萧白珩身侧叨念,萧白珩只觉不该多嘴一句“你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只能不堪其扰地背过身去。

“这是忧遁散,可疏肝解气、抑郁忿怒。”单桓不动声色地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将说个不停的施惜文召回来。

施惜文很给面子地点点头,萧白珩却是哼了声道:“潜阳熄风的功效,反倒不如三甲复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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