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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天光西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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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西落,山泽凝暑,池月轻漾,开轩可接引星汉,正是晴风凉夏的好时节。

施惜文将手合揣在袖口里,对着喜形于色甚而想自己蹦过门槛的萧琬琰打了个哈欠,莫可奈何地摆摆手道:“不要熬到后半夜,早点儿回来。”

萧白珩还犹疑地看了施惜文一眼,接着就见他在衣兜里摸索片刻,原以为施惜文会掏出些小药让那二人带上,等了半刻只见他终于掏出一颗花生,搓捻开外壳就高抛起吃下去,还嚼得唇齿留香。

“你也不要太担心,难道这世上会有人比允将军更适合保护小殿下?”施惜文靠在门栏上将手里的花生递过去,萧白珩略一思忱还是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草萤多见于潮湿的林木间,允羲河所言之处更近于军营驻扎之地,距怿心苑也不过一盏茶的脚程。说到底这还是允羲河的脚程,若比对萧琬琰大概需要一茶壶的时间。

林道至近山窄处便不适宜走马车,允羲河这才将颇有兴致的萧琬琰抱下来接着往前走。

密而青的灌木间已依稀可见明灭的萤火,夜深烬落,熠耀类星陨。

“羲河哥哥,你还没有讲完战场上那位丘兹细作的事呢。”萧琬琰用萤翅般轻忽的力道捂住允羲河被凉夜浸得微冷的鼻梁,探着身又想去摸捉草木间流动的光点。

允羲河怕他跌了跤这便将人兜回来,又拿故事把人再召回来:“我将那人的头盔打下才发现这人原是女子,此人不知从何处盗去我军军服,只能暂扣押下,后待丘兹国的人来说这是国主的小妹偷溜出来。来人与南齐保证丘兹绝不出兵,父亲这才将这公主送还回去,我后来也敢走了胡杨林的小路。毕竟这近路路原在丘兹境边,唯恐丘兹助西戎合围我们。”

“连女子也会上战场,”萧琬琰被允羲河侧抱着稳稳当当地前行,正问着话,随手摸了摸近边的灌丛草叶,就被叶尖的露水湿濡了手心,“那我总待在宫里府里,是不是不太公平?”

“正所谓奋不顾身,从军以殉国家之急,只是期使四海承平。你就在这海中,只要在那里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甘心赴国。”允羲河一面把萧琬琰放下来,一面用袖口擦拭着萧琬琰手心的水渍,挚情之至便说了出来。

萧琬琰还是一如既往地天质自然,就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允羲河的面颊,便让人始知其为赤子与年岁、稚气无关,全在隽爽之风仪,以心清湛而似神明。

允羲河顺势从心地俯下身,精健的手臂徐徐收紧将萧琬琰搂抱起来,唇舌柔韧辗转地压迫上去,直待萧琬琰急促喘息着推拒时才称心适意地收手,望着萧琬琰震颤着的湿漉漉的眼睫,满足的把头埋在萧琬琰颈间。绞缠的殷切情致如蛛丝般似断还连,丝网中滚聚成珠的露水将落未落,待熏风一吹,这才只在湿润的泥土上砸出一个小凹。

萧琬琰尚不晓得自己何处又把允羲河激越起来,只是半懂不懂地捂住自己被衔得红润的嘴,又气不过地去揉允羲河的脸。

月色在朦胧处微明,萧琬琰停了手好,忽觉额头上落了一丝雨水,可此时无风。

允羲河见状眉心一凛,解下斗篷将萧琬琰囫囵地裹起来,提步欲走之际只隐隐瞥见在暗处的人。

来人黑衣形制朴净,衣襟的花纹却繁复,不待多言已掷出两支短飞箭,皆被允羲河挥剑斩开。

匿身在树上的万俟昊悄然搭上袖箭,却被仇末仇止住:“汗王此赤蛛箭得来不易,应有更大妙用之处。这丘兹国的凌霄不过是因公主追随允羲河来中原而不爽,冲动之下前来寻衅。待两人交手时,我方弓弩手再放箭,凌霄定会以为是南齐的援兵而逃,允羲河也会认为是丘兹早有作乱之心……”

万俟昊停阴不解的面上忽而有笑,扶着树干立于枝上,手指压下蔽目的枝叶,扯下的叶片便飘落风中,四围的暗卫便悉皆架起弓弩。万俟昊看着身旁忍笑到浑身颤抖还在不停翻找药瓶的仇末仇,轻声道了句:“很想杀了允羲河,替从军的人报仇吧。”

“急不可待,”仇末仇齐掐下一截雷藤将断面渗出的汁水抹在月牙镖的刃上,望了眼愈走愈近的两人,尖细的声音有些发颤道,“丘兹国当时给允羲河和南齐开道,如今就用他丘兹的毒去杀允羲河。”

徒然之间,凌霄已振袖出剑。

允羲河未及出鞘,只得翻腕平剑格挡下这一重重的直挞,两剑相交几近振飞兵刃。允羲河经此变故不由地敛目凝眉,忧心如杵捣,只想带萧琬琰离开,一时间目光所出似剑锋鸣动、引真气激涌。

不辩来人,不知对方企图;不察后路,不知围堵几时。允羲河一手握剑鞘一手将萧琬琰箍在身侧,温声翻开裹住萧琬琰的斗篷,只对着对方露出的一双眼睛道:“琰琰别害怕。”

萧琬琰还挣了挣身,见无从乱动,只好偏过一侧头,等了片刻便有一粒萤火从领口飞出来。萧琬琰笑盈盈地闷在斗篷里说道:“羲河哥哥,我偷偷捉了一只。”允羲河笑了笑将他再裹紧了些,掩在身后。

“为何不拔剑?你就是这般惯于在战场调情?与我比武,我便放你二人走。”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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