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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远日初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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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日初晴,白草连天烧,黄毯换绿坪,红树因青山。

“心症寻左边,五经督脉间,珩哥你说是不是?”单桓侧身对萧白珩笑了笑,“心慌补血找伏兔,供血不足解溪求。”

“伏兔穴在膝盖上缘,解溪在、解溪穴在脚踝……”萧白珩慌不择路地褪下萧琬琰的麂皮短靴,心慌意急地摸索拨揉,却被单桓拦下来。

“珩哥,我来吧,你去熬药,”单桓哭笑难择地看着急不择途的萧白珩,有些无可奈何地补充道,“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萧白珩心忙意乱地看着说“不知如何”的单桓,一时着急凑上前去,却只见单桓歪着头思略片刻对他笑道:“白术配黄芩,双补气血,珩哥现在还认得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在这儿,我找人去熬药。”萧白珩徐徐叹了口气,稍复平息,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单桓,便急急提步跑到桌前翻开药箱,将施惜文带来的药包交给军营的医官去熬。

施惜文隔着营中暖黄的灯火看过去,只看到单桓半跪在小榻边用掌根按揉解溪,心中纵对他千般不明,现下也无暇去问。

剜去创肉是创痛最深的解毒之法,然则却是于今之计。允羲河的伤口仍在渗血,却不再是毒性迫使的无法愈合。施惜文将捣碎的草药交给医官敷在允羲河创口上,嘱托过两个时辰后再换不能以步包扎,便起身去看萧琬琰那边。

医官备了药碗过来,而药尚未熬好,萧白珩也不言,只是动手去按伏兔穴位。

“施针又如何——”

“不能施针,”单桓截断了施惜文的话,敛容道,“解运血气,只能手揉。”

施惜文被这阵仗稍压一头,只惶了惶,便去接萧白珩的位:“二殿下,我来替你。”

萧白珩原不想,但见自己的手一直恍惚着,又见熬药的医官将药倒下,这才起身端碗去喂萧琬琰。

三人交替一直按到五更天,饶是萧琬琰载养正常也不敢骤然停下。萧白珩与施惜文接连揉着伏兔,却是单桓一个人推拨解溪,苦熬一夜,才见东方既白。

萧白珩被掀帐倾入的日光耀花了眼,抬臂遮挡之时感觉双臂已然酸了,这边抻张手臂稍作纾解,却未想单桓便小狗似地扑过来抱住他,还眉语目笑地说道:“珩哥是让我抱抱你吗?你抱抱我吧。”

萧白珩心下攘攘,却只觉揉痛的手掌火辣辣的不想去动、也无心去推,只能半间不界地别过身。

“果真不能让小殿下跑出去……”施惜文起身抻直腰背打了个哈欠,眼前结了一层翳正揉着,也未顾上这两人在做什么。

萧白珩慎慎地推开单桓的手臂往帐外走,单桓倒也不在意地跟出去,还轻车熟路地顺了蒋达野的一壶酒。

东方一白,连空中浮动的尘埃都清晰可辨。萧白珩有些空落地靠坐在帐外,见单桓过来还挪远了些。

“你现在肯理我了吧,我手好酸,你帮我拿一下,”单桓开眉笑眼地将酒壶递给萧白珩,献宝似地笑说道,“听他们说这是西域来的琥珀酒,我喝过的,一直想让你尝尝。”

“我们家的人都不喝酒,”萧白珩起意拨开单桓的手,却又不想再多剖白自己给单桓看,登时硬接下单桓的酒壶,一点一点揭开封口,喃喃道,“西域的东西,中原什么时候多起来了……”

“珩哥你是在说我这样的‘东西’?”单桓笑骂由人地替萧白珩拍开封纸,一板正经地分析说,“大概是随着商队来的,你快尝尝,很好喝的。”

萧白珩将信将疑地瞪了单桓一眼,提着壶口抿了一下,又挑眉尝了尝,一把将壶还给单桓,指点道:“品味差。”

“不会啊!比中原的绿蚁酒什么的好多了,珩哥你不再试试……?”单桓声音渐弱,看着抱膝靠在帐篷外的萧白珩,忽而鬼使神差地坐过去,托着壶底灌了一口,却不想酒味引得萧白珩一阵乱拍,只道整只手贯进壶口一阵乱甩,撒了酒也沾了一手。

单桓目瞪口呆地看着整壶酒滚在草窠里,又看着萧白珩嫌弃地在衣摆上擦干了手,抬起手背嗅了嗅,却不肯要自己的手了。

“怎么,嫌这个味道?”单桓忍着笑看萧白珩半悬着手晃了晃,付之一笑便将那只手抓回来放在自己手心,低头闻嗅道,“果然不该让你乱喝,你好像什么都不骗我,不像我们那里,只有牛羊不骗人,可我又听不懂它们的话。你什么都没骗过我,我还喜欢你,真的让我一点都不想放开。”

“我想好了,本来怕你一直不理我,就把阿帕的医书给你,可是现在不想给你了,我就教你好不好?”单桓用自己的手比了比萧白珩的,两人的掌纹便相贴相契,“你为了你弟弟一直追着我要医书,又为了你皇兄去探销瑞窟,真想看看你为了自己是什么样,是不是只有在床上……”

单桓侧过身去看萧白珩垂下去的脸,用也很酸胀的手把他的脸捧起来捏了捏。萧白珩迷迷怔怔只见似乎听懂了单桓在说什么,可他又很难过,他是为了南齐与温宿的关系才一直放纵单桓待在他眼前,他为了自己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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