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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江渚秋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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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秋老白浪高,一局残棋见六朝,汗青历历、疑冢依依,惟知万古无同局,应早启新醪。

叶淮安常下棋,造就一枝清绝。弈棋者话中多有棋声,残谱皆藏余音,萧其琛起先乐于相与谈经,而后便知棋输先着。

“五百年来成一残局,再五百年解,太慢了。”

彼时叶淮安从江南扫墓回宫,方入偏殿,就见萧其琛在云龙茶桌边执棋,状似专心致志地道了这么一句。叶淮安近前去看,便见是自己抄录的残谱上的一局,适才从漆彩的棋笥中摸出几子替他打谱,一面慰劳道:“这种无解的残局,大概是天上神仙落子太迟,这才一局成千载,就只作解闷之用也无需尽解……”

“那神仙还要考虑多久?”萧其琛用玄玉棋子敲着棋枰,幽怨中带着无计可施的挚情,围堵道。

叶淮安愣瞌着看萧其琛不容分说地将棋笥合上,只好拿着方才揣在手心的棋子继续替他打谱,在对方磨牙凿齿的注视中,装傻充愣地说了声:“大概是因‘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叶淮安莫可奈何地被萧其琛如狼似虎地眈眈逐逐,紧逼下只好多添一句,“……‘当世为陪臣,不敢贰心’,似乎也有古话是这么说的吧。”

这样惴惴小心、不敢求福的人,他与天讨先手、寸缕必争才求来的人,竟落得替他被人杀身受戮的终局。

萧其琛恐这屋中血气散出便再聚不得,心灰意死地提剑折返回寝阁,拥持着了无生息的叶淮安制不住地发抖,任他擢发抽肠、自引罪责,也只落得几杖萧然内,阒寂无一人。

孤家寡人——他还未步丹墀、登金銮,便早成这最令他害怕的下场,萧其琛骨鲠在喉一般说不出话来,哀恸喑噎中将人狠命拥卫着。

满室伏跪之人无人敢起,皆是栗栗危惧地稽首。

岑寂良久,萧其琛才安适如常地转颈侧目,见日前取出置在托盘里的羽箭被跪身的仆役置在地上,登时愤然作色地攥住箭杆踹门出去。

侍守在廊外的谊春见还未等来宫里传信的马夫,先见萧其琛气急败丧地闯出来,眼见着就要去马厩牵马。谊春赶忙奔到庭前将徐殷唤来,让他拦住萧其琛,却未料萧白珩先携单桓过了回廊,往这边来。

“珩哥,你看我新锻的兵器,美人刺。”单桓行在廊边,将手中的精铁短刃映在日头下,短刃一头为柄,另一端却似蛇的信子分张、弯曲开来,一刃先刺另一端再贯,可分肋解骨。

萧白珩默看了献宝的单桓一眼,已然心稍乱,只不置一词地评了句:“不像美人。”

“蛇蝎美人也是美人嘛,”单桓见萧白珩冷冷地不予褒贬,只能喃喃地将武器收起来,“你不喜欢我就不拿出来了。”

萧白珩不接话,只是行在前头,才转回廊便听到叱喝之声,还不待反应便先闯过去,未料会见到萧其琛。

“……珩哥?”单桓蓦地见萧白珩僵直地立在回廊阶前,便从廊柱后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待见到萧其琛却没来由地有些心虚,只是近前拊膺躬身行礼。

“萧白珩,你还跟他在一块?”萧其琛横眉怒目地提剑过来,敢怒者敢言地瞪了萧白珩一眼,“你以为我没去查到底是谁?你觉得对得起自己还是忘了自己孩子夭亡受的苦——”

“皇兄,我……”萧白珩心怯地垂头说不出,单桓也被这没来由的话惊得心乱如麻,两人皆未言语,萧其琛已抽剑奔袭过来,剑刃直略单桓面门。

单桓虑意骤起,撤身退开半步,还未及抬臂招架,萧其琛已然横剑重重地挞伐下来,纵横挥霍的剑招乃是运劲行来,直截退路,极为阴狠。

单桓侧身看着嘶嘶破风的长剑刺破自己袖口,急急应接自腰间抽出短刀,心神却碍在萧其琛的话里,种种招式筹谋都被拦扫披截,已是无所措手,破绽时现。

“太子殿下,在下究竟如何惹你不快,还请殿下,讲清楚——”单桓不敢细想那话,又看出萧其琛每一剑都直抵颈项,出招皆是为取性命,只能急撤回挡,轻重却也拿捏不定。

“温宿行刺储君,罪当凌迟。”萧其琛臂腕挽剑,剑身避青入红、遇隙乘刚,如轮逐马一般旋绕崩搅着刺过来。单桓心下烦乱,急向后跃去,却被萧其琛一剑斜劈下手中短刀。

脱手的短刀意绝而势未断,腕力之下劈折下院边的桃花树,经雨未落的洒金碧桃被横飞的兵刃劈下枝条,缀在枝叶间的花瓣也撒了一地,随水飘洒的残枝败叶更是震得近旁鱼惊鸟散。

萧其琛眼见着叶淮安悉心培植的桃树被刀劈得稀稀落落,惊怒交集之下更是长剑贯出。

单桓短刀离手,正想翻腕掏出美人刺挡格,只心中一动未拿出来,这稍一迟缓便被萧其琛一剑挞在地上,身子方抬一半,又被拦扫横来的剑锋逼迫得旋身侧摔在地上,而萧其琛手中的剑尖已直抵他喉口,半分未有犹豫便要刺下去。

萧白珩被这惊变骇得心跳不已,逢机立断地拦握住萧其琛的手腕,惊怕地看着冷心冷面的萧其琛说道:“皇兄,赫连桓是温宿来使,你不能杀他……”萧白珩痛心地别过眼不敢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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