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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不到秋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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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旋着竖立起肩膀将小孩子拖娩出来。

萧琬琰整个都被孩子折腾得湿漉漉的,被允羲河心疼地揽抱在怀里,面上还昏沉着,鬓发透湿又显得有些狼狈,。

新生的小孩子哭声响亮,施惜文将小孩稍稍拢在被里,抱到萧琬琰身前,小孩就乖顺地缩得小小的,全无方才的闹手。

“宝宝……羲河哥哥……你看宝宝……”萧琬琰偏过头蹭了下包孩子的锦被,只是气力上亏弱,只能教人先抱到一旁。

允羲河兀自揉摩着萧琬琰的侧颊,一派凝态地与萧琬琰额首相抵。

萧琬琰气血大伤地卧伏在允羲河的肩前,额颈都沁迸着一层冷汗。

施惜文兢忧地看着腰酸痛重的萧琬琰,见他腿间漫透出浅红,只恐他血不归经而外溢,紧忙替他扶住小腿道:“小殿下,还得再忍忍,还有一个孩子……”

萧琬琰闻声,悸噤地抿口,还未及缓醒过神,便被腹内急躁下行的孩子撑顶得险些背过气去。越趋产门的胎儿不即不离地碰磕到柔嫩的内壁,每一动身便延展开难捱的痛意,逼迫得萧琬琰耸动腰背,绵软的身体不住地战栗。

施惜文抹了把汗,夜景正深致,浓重的昏黑裹束着窗格,让人可推知萧琬琰盲眼中的惴恐慌怕。

“小殿下!这个孩子下行得快些,能少受些罪——”施惜文有些幸喜地对萧琬琰说着,只是话虽如此,胎儿愈是急出,痛便愈加深巨。

萧琬琰几次扭过头呜咽出声,额间眼梢顺势滑下几道水迹,还沾了几缕汗湿的发在泛白的唇角。

施惜文才想替他揉腹以推按助力,却不想失惊地见着胎儿的一侧肩膀,还有胞中败血从穴口淋漓地淌出来,杂着零星破碎的血块。

允羲河一见也心下大撼,有些急暴地掐攥住施惜文的手腕。

“……唔、嗯啊……呼嗯——”萧琬琰只觉脐腹作疼,痛得激急而胶续,人又血虚气竭,尽数看不真切,半阖着眼呜哼了几声就要昏晕过去,又被透骨的长痛勾牵回精神。

允羲河见他悬丝一般虚弱,连忙撤回手,吊胆提心地贴近萧琬琰耳边唤他。

“小殿下不可妄乱用力!”施惜文使掌揉了下被攥得肿高的手臂,忧心胞中败血壅滞在胎儿周身,忙取了一根毫针,抵着萧琬琰的腿胫刺进去。萧琬琰被内里的焮痛激得挣身,一时解寒化淤,胞中胎衣也消降下来。

“还请将军抱稳了小殿下,微臣须得将胎儿转顺。”施惜文见允羲河颔首,接下便用手指摩量着萧琬琰的小腹,取用炙温的绵巾裹手,轻推近上,用热意引胎儿顺身。

萧琬琰茫然若迷,瞧不见就更是避怕,胎儿撑开湿滑柔嫩的肠壁,又突撞着碾压、扭转,硬生生磨轧了许久,几次将人熬累过去,又被施针唤过来。

“琰琰,再撑一会儿……”允羲河心中也是焦熬,又怕自己拙劲再勒伤了他,只能虚虚挟住他胁下,可萧琬琰都无力再挣揣了。

胎儿甫一顺身就临逼产门,萧琬琰因心病泄了好底子的身体受不住如此刺激,勉力用手肘撑起身忍挺过去,就已是疼得嘶声吸气,震颤着的湿漉漉的眼睫,哭得饮泪吞声。

“羲河哥哥、羲河哥哥……嗯啊——!”萧琬琰痛得委实困苦,分明是正产之时,却因产路涩干而磨耗,只能于昏懵中用力撑身一送,便径直晕了过去。

施惜文托住产下的孩子,小孩一哭喊,天边山色已然浮白,是晨起时了——分明是一胎所生,生辰日竟隔了一天。

近旁的医侍此时赶忙上前接下新生的小孩,施惜文便去探萧琬琰的脉,只道是脉象虽细弱,但是无甚大碍,是累紧了才昏睡过去。

说罢,施惜文又取了药膏抹在萧琬琰手背上,这才稍松一口气调笑道:“将军到底是攫戾执猛,让小殿下还疼了手。”

允羲河一时有些跋前疐后,只能赧然拱手道:“还要多谢施大人,方才重手失当,还要施大人见谅。”

“将军也是情急所致,”施惜文看着医侍收拾起沾血的被帛,也随之起身道,“小殿下这一番也是气血两虚,须得调和脏腑,药散、理中丸都少不了,到时还只能劳烦将军才能让小殿下吃下去。”

允羲河默默颔首,伸手摸了摸萧琬琰睡迷的面颊,从心地俯身下去,虚贴住对方失了血色的双唇,搂定了人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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