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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求雪无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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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催冻,求雪无餍,净余风波。

萧白珩自邸院跨迈而出,微风正当面,很是神气清韶。清耿耿的天光耀花人眼,楚泽遥掀揭过车舆侧边的毳帘,眯睎着眼睛,不由地打了个冷噤。

幸而,萧白珩敏快地跃上车,帘幌便簌地盖覆下来。

楚泽遥摆划了下帏帘上垂坠的流苏,见萧白珩独个坐下,推问道:“川儿跑去找其琛了?”

待车舆起行,萧白珩才在车轮辘辘声中回告道:“方才不防,竟被川儿乘机跑下车。不过正撞上皇兄在,才被捉住。”

楚泽遥莫可奈何地叹口气,手中一时没了抱持,只得消闲地扣拢着。抑顿片刻,还是对旧事留有愤结。萧其琛过于猛锐,不免稍涉凶祸,更应歉抑中和,自己养好的人予他辅世长民,却被他执性掖藏起来。楚泽遥偏过头,目闪精耀地说道:“……其琛非要占着小安,是从何时起的?”

萧白珩倏而听得楚泽遥这话,哑然而笑,转而说道:“我自小就觉父后无所不通,虽未至南疆北域,也知晓当地风土人事,却不曾想,父后会不知道这个。”

楚泽遥打个抿笑,只说道:“若你知道他从何时起,那便算了。我不知道便不知道,总好过其琛能瞒过所有人。”

麻羽飞过,有风襟怀。萧白珩伸手按下烘帘的边缝,不由地想及从前。

尚在幼时,即听楚泽遥讲四夷九囿,中原拱北、深谷为陵,昆仑宇宙、有玄通理;无限灵禽异兽,有颈长及树冠的,亦有兜着崽蹦高的。萧白珩感于楚泽遥博闻强识,再长大些,却又不尽信了。

“父皇觉得父后说的都是真的吗?”萧白珩坐在环椅上摆弄着一只陶猫,时不时眨着嫩雏似的眼睛问萧善渊。

萧善渊便每每搁笔抬头,面上照是深目玄准,却辨不明情绪,只是微微颔首。萧白珩得见,又兴起地追问道:“父皇也见过吗!我以后是不是也能见到父后说的那些鸟兽?”

萧善渊却摇摇头,未若一言。

“父后都是哪里听来的……像真的,又不像真的……”萧白珩有些气郁垂头,却还勾着一丝好奇来请教。

楚泽遥的一副醉目如清泉豁开,仍含着几分微茫,眼目甚高道:“……很早之前见到的,坐舱里、往南边儿飞,但是你们可能见不到……那里没有、你们……”

萧善渊识其状貌,只道他又当世间浑然是梦,却依旧同萧白珩说楚泽遥口中的珍奇都是真的,他见过的,楚泽遥便算一个。

这般情过眼脑,以至萧白珩涉足南疆、寻幽探奇,却屡屡不见黑白斑纹的野马之际,不得不说一句有被他们骗到。

萧白珩几次想同萧其琛诉闻游方所见,对方却没什么兴致来听。索性还是照样接济出行的银钱,萧白珩便不在意了,只当是他志在嗣主社稷。又同叶淮安提过萧其琛过于沉潜刚克,叶淮安思索片刻只说:“……太子殿下亲历陛下身履甲胄、戎马康济之时,亦有立业宏达以固天下之想罢。”

萧白珩半知半解地看了眼在篮箧里翻身的萧琬琰,直到被萧琬琰捉住手指摆弄,也还是不太懂。

时移世易,乌飞兔走。待萧琬琰抱着一个陶响球在殿外的回廊上跑时,萧白珩也到了明白的年纪。

萧白珩拾阶上殿,银线云纹在靴面上流光一闪。“二哥!”萧琬琰便抱着球嗒嗒地跑上前,被萧白珩挟着胁下架到廊边,还要回过头软咍咍地笑。

“我们去找皇兄和叶大哥。”萧白珩一弯笑眼将萧琬琰提抱起来,在陶响球的沙沙声中向殿门走,随行的仆婢便纷纷停于廊下。

殿外避喧,萧白珩方欲推门,便听得屋内萧其琛喉音犹疑地念了句:“……娇、妻……”接着还听叶淮安含混地应了句什么。

萧白珩在萧琬琰的眼瞳中撞见惊异的自己,继而把脚抬得轻些,没出响儿,悄声问萧琬琰道:“皇兄在说什么……‘妻’?”

“是,”萧琬琰稚颜皓齿,皱皱眉头道,“父后也给琬琰一个‘qi’,叫什么香……但是琬琰不喜欢。”

“我不过出门几日,就如此大变?”萧白珩惊弦雁似地甩甩手,还是抱着萧琬琰往殿内走,本想重振精神再开口,却被萧琬琰先行喊出声来:“皇兄!叶大哥!”

萧白珩见此,便将萧琬琰放下地,让他自己跑,又偷睛斜望一眼书案,见叶淮安已写了满卷,见他二人来,才落笔走上前,便惊气地问道:“皇兄,叶大哥,你们在写什么?”

“字。”萧其琛推开压卷的抚尺,将笔随常搁在紫砂笔架上,只是蘸着墨的笔锋堪堪擦过叶淮安的手背,在匀净的手上抹上一团墨渍。

“是西境诸国的字,与其说‘字’,不如说‘纹’。公孙大人在关外与境边牧民商贸,只是有部分文字、语言不通,有碍交涉,”叶淮安抹了抹手背,绕过桌案上前道,“公孙大人上书可在关外教授汉话,又要习得戎夷之语,陛下便令译丞同往。我正书计一些文字对照,这‘蜂胶’、‘漆器’,都是商师常有的货物,大概之后还要汇编成书。”

萧白珩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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