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亮的他(1 / 2)
旁边就是公交车站,陈常走近看了看站牌,刚好有一部车能到他小区后门。于是也懒得折腾了,干脆就坐在这里等着。
怀里的东西烫,他又怕热,索性就拎在手里。上车前还怕味道出来,特意把袋口扎紧了些。
公共汽车安静、缓慢地行驶在道路主干道上,明明城市里的路面状况良好,但开起来却一颠一颠的,幅度不大,只是坐久了使人困倦。
陈常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窗边,无所事事地撑着下巴朝外看,他也不想正事,只自顾自地神游。
一会儿在思考晚上吃什么,不想开火,但又不愿意用三明治或者面包饼干凑合,太干了;一会儿又在想现在人们是不是不习惯坐公交了,他那会儿不论早晚,挤得真叫一个前胸贴后背,坐一回要用好几天来缓。
车厢的设施很旧了,把手,座椅上覆了一层雾蒙蒙的灰,是经过长久使用后的颜色。后门甚至还关不严实,透了条缝,冷风呼呼地往里吹。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车子,倒也挺稀奇。
正随便瞎想着,报站声响起,听到熟悉的地名陈常突然想起来自己该换置一波日用品了,床单被套,衣服袜子,还有些零散的小东西,全都要重新买。
不过他刚起身走了两步准备下车,又返回原位坐下了。
原因是这地方陈常之前来过好多回,繁华且高级的商业中心,品牌都是一线的,价格自然也不俗。
今时不同往日,他虽然不差钱,但还是不愿意在这方面花费太多,有那个心思,还不如攒起来给温微生多买一个戒指,手表呢。再者这段时间温微生好像水逆,家里不太平,总会碰到些急需用钱的意外,所以陈常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地花钱了,得克制。
但是到了家隔壁的商场,大门还没走进去,陈常就后悔了。
他总是这样,过度纠结,孤僻怯懦,在讨人喜欢这方面毫无天赋。
望着往来的年轻面孔,陈常站在原地想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
反正他闲,过两天再说吧。
原因要细说起来,其实也挺莫名的,就是陈常很不愿意看附近的大学生们有说有笑地结伴而行——像春日里沾着露水的花,无所顾忌地尽情绽放。
他们年纪正好,朝气蓬勃,拥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他一接触心里就别扭,也不能说是自卑,反正就是不想看。
明明天还没黑,温度却比他出门时降了不少。陈常走在路上,心情就和这阴沉的天一样,云翳笼罩,好生无趣。
又想到下午和温微生话也说不上几句的状态,更郁闷了。
其实要较真地说起来,他并不是一个过于理想化的人,不看自身几斤几两,眼高于顶,净找比自己优秀数倍的人。
人家又不是来做慈善搞扶贫,凭什么看得上他?
如果温微生只是单纯的好,陈常看清彼此间的差距,他说不定真能识时务地放弃了。毕竟强买强卖实在是很没必要的一件事,又不是哪路来的神仙,好到逆天了,以至于人人都爱,非他不可。
陈常不认为自己会拥有一段厚重、浓烈的感情,怎样茶饭不思,魂不守舍,日日夜夜地期盼能得到他的回应。
事实是虽然陈常对自我的评价不高,但到底谁都看不上,他一个也不喜欢。
这个人以前碰不到,将来也不会有。
都说不能轻易立FLAG,不然分分钟就被打脸。陈常的意料之外,果然来势汹汹地出现了。
这一切就好像是偶像剧里演的那样,配合着温暖的背景和一段缠绵悱恻的BGM,主角从天而降,镜头一切,落下一个闪亮亮的他。
那应该是四月下旬的一个周三,顶好的天气。阳光和煦,清风拂面,校园里的海棠和月季正值花期,一簇簇争先恐后地怒放。配上那碧绿的叶,遮天的梧桐,色彩鲜明,独有一份难以言说的幽美。
陈常那时却没什么心思欣赏,一则这是别人家的学校,再怎么好看也和他没关系;还有就是……
他最近,过得不太好。
各种层面上的不顺利,外加失眠,多虑,情绪低落,陈常想了很多办法,都不大有成效。发展到后来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身心俱疲,很是痛苦。
可能现在回想起因只是件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压根儿不值得一提。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不啻于天塌下来了。
陈常一面在他的死胡同里哐哐撞墙,绝不回头,一面又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不对,他应该去寻求专业医生地帮助,该治疗治疗,该吃药就吃药,病不讳医。
但他偏不,比起正儿八经地预约医院,陈常选择转头进了家新华书店,扫着书名随便地买了两本心理学相关的书籍。
这当然是在做无用功,没有道理说翻几本书就能精通此领域,否则人人都能去当医生了。再有就是……陈常挑的书也同他此时的状况一样,多少有点毛病。
他不买那些真正实用、好歹有专业理论和数据支撑的书,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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