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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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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像风一样/

侵略时沙沙作响/

再宣布恢复晴朗/

就好像我们两个没爱过一样/

阮岚会唱,于是他跟着轻轻地唱。

他推开KTV的门走出去,外套好像也忘了穿,一路踩着雪。小声地唱着歌,执拗地往前走。

他的情绪终于收不住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冷风打透了单薄的衬衫。他在找许昼,他快急哭了,可他找不到。

可他找不到。

阮岚想伸手擦掉眼泪,却忘了脸上还戴着眼镜。脆脆的一声响,眼镜掉下来,刚巧磕在一片没有雪的水泥地面上。

镜片摔裂了一条缝,镜腿也歪了。

阮岚突然就哭出声来,委屈极了。眼镜掉了他也不捡,一脚踏上去,将那脆弱的眼镜踩得粉碎。

高一的时候,他戴的是黑框眼镜,很普通的方形窄框。

小王子转学过来,对他说,你戴金边圆眼镜更好看。

阮岚最初没在意,也没换。直到后来和许昼睡过了,关系熟了,被那人强拉着去了眼镜店。

许昼就坐在镜子前,一副一副地拿过来,让他试。无论哪一副,都夸好看,最后选了一副觉得最好看的。

许昼捏着镜腿,把这一副架在阮岚鼻梁上。阮岚甚至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来,那天镜尾的小钩插入头发时,耳后的微痒。

许昼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里:“看着像小禽兽。”

阮岚不敢反驳,但他要腹诽,他要小声嘀咕。他在心里说,你才是禽兽。

紧接着,许昼说:“不许在心里骂我禽兽。”

连回忆想起来都是温暖的。

阮岚突然恐慌,他或许这辈子、这辈子都见不到许昼了。

他计划过和许昼的分道扬镳,那应该是高考过后,互不亏欠。两个人去往不同的学校,理所应当,许昼会放弃他。

而不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消失。

阮岚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哭得很大声,撕心裂肺的。

他想念许昼身上淡淡的冷香了,就像夏日里的莲子冰,温柔软糯。会让他想起爷爷家的井水,江南水乡蒙蒙的雨幕,会立刻觉得安心下来。

手边没有火柴,他想划亮一根,然后这少年会不会突然出现,从背后抱着他。低笑着说:“穿这么少,不冷啊?”

当然冷。阮岚手都冻得红了,缩进袖子里。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哭累了,往雪地里一躺,就疲惫得不想起来了。

视野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裹成毛毛熊的矮个子女孩丢完垃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向他跑来。

……

阮岚醒过来,发现自己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单颜色极其粉嫩的床上。鼻腔里,草莓香薰的味道很重,让他打了个小喷嚏。

他某个瞬间想,如果这时候房间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会不会是许昼。

可是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女孩端着热牛奶打开门,盯着阮岚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小阮老师,你何必呢?”

“顾曦?”阮岚愣了愣,这才想起往周围看看,的确是顾曦家的陈设。

顾曦在他旁边坐下来,把牛奶递给他,整理了一会儿思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里,香薰的味道太大了?”

阮岚没说话。

“因为如果不用香味盖住,会有腐烂的味道。”顾曦压低声音,讲鬼故事似的开口。

阮岚倏然睁大眼,左右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怪异的气味。

“闻不到的,都闻不到,只有我能。”顾曦垂下眼眸,讲起她的回忆,“我见过一个女人,就在这个房子里死去,被活活折磨致死,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才六岁,躲在小房间里,被哥哥捂住嘴,透过门缝看着一切。”

她好像陷入了回忆中:“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呢?他入赘给我妈妈,压力总是很大,所以要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最初只是简单的出轨而已,后面却越来越变态,爱上施虐。妈妈却一直蒙在鼓里,一直相信他。”

“当然,或许妈妈的神经也已经脆弱极了。她最初就无法接受,父亲在和她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女人,和一个儿子。”顾曦撑着脸颊,“后来那个女人被赶出去了,我却偷偷留下了她儿子的联系方式。”

阮岚无比震惊地听着这一切,总觉得这个故事有点熟悉。

“那就是我哥。即使我妈恨死他了,我和他的关系却一直很微妙。毕竟从小到大,只有他肯陪我玩。”顾曦眯起眼笑了笑,继续说,“耳熟吗?”

她拉过阮岚的手腕,对着那根发绳扬了扬下巴:“我的。”

又转身去了浴室,回来时拿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草莓味洗浴用品:“我的,都是我的。”

阮岚此时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顾曦笑了一声,给他最后的宣判:“别太惊讶,你该有心理准备了。我,叫许顾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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