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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言不由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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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的双手被腕铐缚在身后,膝盖僵硬地磕在地板上,一动也不敢乱动。

荀七从茶几上拿了一根粗长的蜡烛,用小刀平平削下几截,把烛芯拨出来,在他两侧肩窝和两边小腿上靠近膝盖的位置各放了一截。

虽然是低温蜡烛,但火焰离皮肤不远,灼人的热度一点点熏烤着,疼痛不算激烈,却源源不绝。就是没有风,火苗自己也总要闪几下,更何况位置放得刁钻,只要他稍微动一动,热源突兀靠近,就会给饱经磋磨,还没来得及上药的脸颊带来烧灼的疼痛。而他被戴上了眼罩,连用余光警惕着火苗的位置都做不到,只能战战兢兢地把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丝无心的晃动也不敢有。

主人甚至不准他求饶。

他的嘴里横着之前用过的竹枷,嘴角处的裂口重新撕开了,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锐痛,疼得他顾不上吞不下口水的狼狈,不得不用嘴唇紧紧裹住竹杆,让嘴角张开的角度尽量小一些。

此外,荀七从抽屉里捡到什么,就用了什么——他的后庭里塞了两颗小跳蛋,裹着润滑液,黏腻地抵在敏感带上,正毫无规律地震颤着,时不时戳到腺体旁边,带来让人心悸的痒。戴在他乳尖上的翡翠装饰被连着阴茎环的短链狠狠扯下去,而他顾忌着肩上的蜡烛,即使疼得再狠,也丝毫不敢迁就自己弯腰的本能。更何况,哪怕幅度稍大地动一动嘴唇,口枷上连着的铃铛怕就要响起来……

此时此刻,他怎么敢再惹主人生气呢?

无边无际的黑暗像要将人活埋。

他心慌得厉害,竖起耳朵拼命去听,却没听见主人半点声音。

他已经跪了很久,久到膝盖每时每刻都针扎似的疼,可烛火就烧在膝窝边上……就是没有,主人说不许动,这个跪姿,他也是不敢变的。他就这么被困在无形的锁链里,蜡液毫无规律地滴落下来,每一下都像在火上烤过的细针扎在皮肤上,灼痛难熬。他看不见、听不见,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安静地在疼痛烧出的网里越陷越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难捱。

而他淫乱下贱的身子,却还在可耻地发情。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疼得骨肉都烧了起来,关节像缺少润滑的零件,怼在一起磨损煎熬,每一刻都让他比上一刻更加难过。

可他惹得主人动了这么大的怒火……怎么敢再奢求一个安抚呢?

或许,他活该受这样的罚,像被随手丢弃在黑暗里的一摊烂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腐朽下去,也不会有任何人注目分毫。

“铮——”

玉玲珑清泠的琴音忽然响起来,像斩破暗夜的一线刀光。玲珑忍不住把头微微转向琴声的方向,喘息声震动胸腔,肺叶里有风呼啸过去,疼痛和快感混沌的感官里重新变得分明。

原来……

他紧紧抿住嘴里的竹枷,失控的泪水流过胀热的双颊,又顺着颌线流下去,打湿颈上系着翡翠的细链。

原来,您一直都在。

荀七坐在琴案后,随手调着弦,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跪在茶几前的奴隶身上,于是定调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走了音,拼凑的曲子听起来也不成体统。

与他此时烦乱的心境倒是相配。

他拧着眉头收回视线,双手配合着勉强弹完了一支短曲,心里终于稍稍静了些,于是调整呼吸,翻了两页谱架上的琴谱,忽然发现某一页上有个折角标记。

他默默读了读谱子——是首并不复杂的小曲,调式古典,看着依稀熟悉,似乎是奴隶新练好了,最近常弹的一首。他看着谱子上的标记,耐下心来重新逐一调好了弦,认着谱子一句句学起了这首新曲。

玲珑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琴声上。他侧耳听了许久,忽然屏住呼吸,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怎么会……

是《诉衷情》。

即使节奏不太对,音也稍有些偏,可他只听了三个音,就认出了这首曲子。自他得了琴谱,就在私下里练过许久。他把所有隐匿曲折的心思都藏进这首短短的琴曲里,但从没敢把歌词唱出来给主人听过。谁能想到主人练琴时,偏偏选中了这一首?

可是……

花不尽,月无穷……那一句“两心同”,幽回婉转,情绪丰富,指法也复杂。荀七皱着眉头盯着曲谱,反复弹奏着这只有几个音,却格外难弹的乐句,心中翻涌的思绪却似乎比曲折的乐句更难理顺。

“叮、叮叮……”

低回的琴声里忽然夹了道清脆的铃声,一响起来,就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荀七曲指把还在震动的琴弦按住,转过目光,就看见奴隶赤裸的皮肤上披上了斑驳的蜡油,还在勉强撑着跪姿,却显然要撑不住了,整个身子细细发着抖。低低的呜咽声从铃声的间隙里泄出了一点,那团塞在他胸口的、好容易被琴声理顺了些的棉絮听见这声响,立刻重新招摇起来。

他顿了许久,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到奴隶身前。他弯下腰,熄了蜡烛扔到一边,接着伸手解开奴隶身后的腕铐,又把奴隶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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