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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熟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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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初一天,夏沛惊喜的发现葡萄全都着了色,前一夜还是青色的葡萄,过了一个闷热潮湿的夏夜,通通着了色,变成了淡紫色。

夏沛开心的给刘妈妈说,刘妈妈在厨房里,颠着炒锅伸出头来看了一眼,虽然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但也很开心,笑着说:“着色了,在过几天就能吃了。”

着色,夏沛听到一个上专业课才会听到的词,他开心的看着葡萄架,努力把景色拓印在脑子里,等回家有颜料了,一口气全都画个够。

夏沛开心的回屋看刘文博,刘文博一早清早就打开电视,坐在马扎上捧着大瓷缸子看动物世界,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瘾,头也不梳,脸也不洗,愣是看完后才动弹,刘妈妈说他是让初中家里没电视,高中买了电视又不能看给伤着了,非得全补回来才行。

刘文博握着遥控器被夏沛拉出看葡萄,伸手尝了一个,酸的皱起眉头,砸吧砸吧嘴,吐到地上,半天没缓过味来,刘文博又揪了两个,示意夏沛长大嘴巴,夏沛看到刘文博酸的皱眉的表情,竟然乖乖的长大嘴巴,刘文博精准的投到夏沛嘴里。

夏沛和李文博的表情一样,皱眉,砸吧了半天嘴巴,把这富有层次的味道品完,先开始是冲鼻子的酸味,酸的嘴里口水都往上涌,但咽下去后,又慢慢的又丝丝甜味,可能是还没又晒够太阳,只有一丝丝的甜,得慢慢品才能尝的出来。

“我觉得还可以啊,后面是甜的。”

刘文博以来已经转身要进屋了,听到夏沛说味道还行,边转身边示意夏沛长大嘴巴,一个小抛物线,把刚才还没尝完的葡萄投进夏沛的嘴里,又转身回屋看电视。

刘妈妈也尝了尝,说不好吃,在等几天,上了甜味再吃,可夏沛喜欢那种让嘴巴冒酸水的味道,路过葡萄架就忍不住摘两个含嘴里。

葡萄熟了,葡萄终于熟了,刘文博拿着梯子,刘妈妈端着盆站在下面,一剪子一剪子的剪下葡萄,满满的放到盆里。熟透的葡萄都是水分,晶莹剔透的果肉被一层薄薄的紫皮包住,动作稍微一用力,就容易破皮流水。

刘妈妈惦记爱吃葡萄的女儿,刘文博刚从梯子上下来,就找纸箱子装满葡萄,一会给女儿送去,刘文博也想去,刘妈妈不让刘文博去,说姐姐怀孕没功夫给刘文博做饭吃。

姐姐平日最疼刘文博了,觉得刘文博学习用脑,外人都说刘文博看着长得壮实,但姐姐每次看到弟弟,都觉得他浑身溜瘦没点肥肉,学习一定辛苦,总是半一桌子好饭叫刘文博吃的肚子鼓鼓的再走。

刘文博也疼姐姐,觉得姐姐怀了小孩,这回要吃两个人的份,又拆了个小纸箱子铺在车筐里,放满了葡萄。

刘妈妈把葡萄放进桶里,吊到井底下,就骑车出门,去女儿家了。

午后,夏沛睡醒后打开电视机,除了卖保健药的地方台还有影像,其余所有的台都是五颜六色的马赛克标志,对了,今天是星期二。不上学的日子,总是分不清星期几,也只有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打开电视机才会恍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二,看不成电视了。

夏沛看了看外面刺眼的光,站在院子的阴凉处敲刘文博房间的窗户,喊午睡的刘文博起床,出来吃葡萄。

“都三点了,我要是不喊你,你能睡到下午五点。”夏沛把井里的葡萄拎上来,端着盆,拿着马扎让还没睡醒的李文博坐下。

井水拔凉的葡萄酸甜,冰凉冰凉的葡萄一个一个咽到嗓子眼,停留一会仰脖子吞下,能清楚的感受到凉意在食道慢慢的滑下。

刘文博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皮也不吐,吃了一会就吃不动了,吃饱了就倚在墙上继续睡。夏沛慢慢的剥皮,慢慢的吃,变着花样的玩,手指头染满葡萄皮的紫色。

那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太阳是夏日毒辣的太阳,蝉鸣是聒噪的蝉鸣,背靠在阴凉处,看着眼前翠绿的葡萄藤,一切都很寻常,讲起来也没有什么令人心动的记忆点,刘文博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跟村头八十岁的老大爷一样气定神闲,时不时摸一个凉葡萄塞嘴里。

在夏沛的心里,那个下午留给他很深很深的印象,那一天,什么也没干,就只是静坐着,看天一点点变暗,是这二十年中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天,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但夏沛日后时常想起那一天,每次回想起来都感觉像在昨天,心情不好时,回忆起那日下午很棒很暖的感觉,就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傍晚,刘妈妈从姐姐家回来,叫刘文博去买咸鸭蛋,回头给姐夫送点去。

夏沛跟着刘文博去下庄七爷爷家买咸鸭蛋,路过麦场,满目金黄,一个老爷爷正倚在麦垛的树旁剪脚指甲。

夏沛没见过这阵仗,看的都呆了,老爷爷因为年纪大了,筋骨活动的范围有限,就把脚放在马扎旁的石头上,腰微微朝前弯,一只手扶着腿一只手握着镰刀,夏沛瞪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就是割麦子的那种大镰刀,镰刀弯弯的刀刃靠在大母脚指甲盖上,用力削掉一点,然后在靠近大母脚指甲盖,再慢慢削掉一点。

夏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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