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1 / 2)
艾尔维斯跟着祭司走向关押年轻精灵的地牢。一路上,他看着祭司先生英俊的侧脸,想到城堡外因为他的皮囊而渴望能够与之共度良宵的魅魔们。魔族对于性事非常开放,与等级高的恶魔交媾甚至能够提升魔力。可若是那些魅魔发现他的祭司是一个比她们还要低等的恶魔呢?
那一定非常有趣。
但目前除了他,没人有幸窥见那黑袍下苍白却有力的身体。低等恶魔的皮肤因为主人的注视,连带着几道深色骇人的伤疤显出淡淡的粉红,十分对艾尔维斯的口味。他履行作为主人的一条走狗的义务,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看艾尔维斯;可强烈的羞耻与兴奋使他的阴茎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到了地牢大门。城堡的地牢是比他们所在之处更接近地底的地方,当初艾尔维斯接管城堡时,几乎要被那底下污浊恶臭的空气当场熏晕过去;这儿的前任主人似乎非常喜欢使用它。艾尔维斯命人进行彻底的扫除,连带各种奇奇怪怪的刑具一起扔出去,但是如今它依然散发着霉味。
那一只向来行走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空气的精灵,单是被关在这里——秉持着作为上辈子同族的仁慈,艾尔维斯并没有动刑——就会十分难受了吧?
黒斯廷斯停下脚步,转过身低下头,恭敬地问:“您想如何处置它呢?”
艾尔维斯抬了抬下巴:“你先进去吧,去问它为何冒犯魔族的领地…我会站在你身后,注意不要叫他看见我。”
祭司表示了解地点头,随即带头走下楼梯,并没有对主人这种表示过分仁慈和奇怪的行为提出疑问。艾尔维斯等了一会儿,才悄无声息地走下去。甬道石壁上的蜡烛随着他的脚步渐次点燃,那光芒也是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他们本能地对光与热有一种厌恶。
他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见到他的两个魔族士兵想要下跪行礼,被他制止了。他把身子藏在暗处,刚好可以看见那精灵的一缕在黑暗中也反射着光的金发;那是艾尔维斯曾经拥有的精灵族象征。祭司的身体被墙壁挡住了,他只能听见二人的交谈声。
“……你们这肮脏的种族!”
艾尔维斯挑了挑眉。多么蠢笨而又率直的年轻精灵啊,即使被禁锢在敌人的牢狱之中,也许会有性命危险,也要说出这样的话吗?
幸亏他是一个千年难遇的善良恶魔呀。
“…仅仅将你关在这里,是主人的仁慈;”祭司先生一板一眼地说,艾尔维斯可以想象出黒斯廷斯用平淡的语气激怒别人的样子。“奉劝你快些说出为何闯入艾尔维斯殿下领地的好。”
“你!”果不其然,那精灵被激怒了。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我已经说过,我是误入的!你以为造物主的信徒愿意进入这种肮脏不堪之地?我不需要你主人的仁慈!”
艾尔维斯觉得是时候了,便通过二人契约之间的联系向黒斯廷斯下达了命令。让这只精灵受些苦头,可是他恶作剧中重要的一环呀。
“那么…”祭司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他抬手召来了士兵。
艾尔维斯可不忍心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嘱咐黒斯廷斯适可而止之后,他便转身上楼回到书房处理信件,地牢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精灵压抑不住的惨叫在空旷城堡的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回响,转眼间消失在沉闷的空气之中。
亲身体验过那些刑具的黒斯廷斯,一定能够最好地使用它们。
艾尔维斯心中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看信时甚至哼起了曲子。在自己的领地里,就算他用谙熟的精灵语唱童谣也没人管他。
缓缓流动的歌声忽然停止,王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停在了一封用简陋信纸草草书就的来信上,渐渐握紧。
那个下等婢女生下的孩子,与他同一天诞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刚刚结束了一场他那贫瘠、纷争不断又窄小领地上的战争,要前来拜访艾尔维斯了。
莱昂纳尔是魔王酒后与宫中某个婢女风流一夜后留下的种。老套的故事。伟大的,也许是精于算计的母亲。可惜在莱昂纳尔出生后只活了半年。艾尔维斯尚且年幼,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总之,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奇迹般躲过了一些“正常流程”,活了下来,成为名义上的王子。
虽然身世与他类似的兄弟姐妹不胜其数,但没有母族庇护,加上一半低等血统,活下来的只有莱昂纳尔。艾尔维斯十分好奇,曾经瞒过母亲,偷偷地去看望他。这种“看望”,是基本等同于参观的。
他看到了什么呢?一头幼年的雄狮。没有女仆和男仆,没有完整的衣服,住处比下人还不如——或者说,艾尔维斯头一次知道王宫还有这么个角落。据说和他母亲如出一辙的浅灰色眼睛闪着狠厉的光,那是对于求生的渴望。艾尔维斯活了三百多年,第一次在孩子眼中看到这种可怕的执念。
他顿时觉得十分有趣。
之后的一切,艾尔维斯可以说得上是轻车熟路。“驯化”他的[猎物],是艾尔维斯始终乐此不疲的事。看到野兽在你面前收起利爪,顺从地露出脆弱的脖颈和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