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融 19 我无论如何都会让真正的你重获自由（2 / 3）

但没关系的，哪怕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这次能稍稍动摇光明核心，他下一世、再下一世还能再次做到，总有一天能真正地破开桎梏，让所有痛苦彻底消失。

“你此刻的模样是如此美丽.......真想将这样的你永远留下。”

就像过去不知道多少次那样，伊迪斯最终还是低下头，收回了与光明核心只有咫尺之遥的暗爪。

朦胧的脸庞重新凝聚成型，刚才那些异样情绪已经消失无踪，他的神情重新变回那带着欲望的笑意，一只手化为缠绕的触角抱住这具体无完肤的躯体，另一只手掌轻轻一翻，将血石沙漏显现在两人面前，可以看到沙漏上方的白色小人只剩下最后一丝碎片，其余部分已经化为细碎的灰烬，在沙漏底部沉积。

“....唔唔.......”

失去双眼的恩泽看不到沙漏，但最后残存的神智还是能让他感应到自己的终末，以近乎啜泣的呻吟表示拒绝，即使肉体已经堕落，但刻在天使灵魂中的规条仍不会轻易消失，如果恶魔不杀死他，他也必定会自我毁灭。

伊迪斯很清楚这点，他也并不打算强行将天使留下，只是深深地凝视这具破败不堪，又如此淫靡的凄惨肉体，将这圣洁者难得的堕落景色刻入眼帘。

“那就让我最后欣赏一次你堕落的姿态吧，恩泽。”

他轻声说着，低下浮在空中的头颅，吻上那双被触角不断侵犯着的红唇。

浓重的墨液涌上天使仍然完好美丽的雪白羽翼，将一直包裹着两人的圣洁之物彻底污染，洒在墨色上的月光蔓延流动，将黑暗力量染上一层银色，让深藏在羽翼中的光明悄然上升，却又转瞬即逝，被独属于伊迪斯的猩红光芒轻柔拥入怀中，在漆黑中蜿蜒汹涌，从羽根侵蚀至羽毛之末，仿佛这对羽翼并非属于神明造物，而是自地狱诞生的邪恶之物。

跃动的猩红线条融化成线，逐渐凝聚，蠕动，最终聚合在翅膀内侧，化为一根根往内的致命尖刺，末端既有着赤红纹路，也有着如碎片般零散的、代表着大天使的微弱辉耀。

下一刻，融合了彼此灵魂力量的凶器，附带着恶魔的诅咒，深深刺入了恩泽的心脏。

“....唔.......”

天使被恶魔亲吻的双唇微微颤抖，唇角泄出几分模糊的呻吟，这具破败的肉体已经被玩弄至极限，几乎每一刻都在不间断地高潮，再多的爱抚和挑逗也不会再有效果。但这样的贯穿心脏的刺激还是让他无法控制地颤抖，被剥去表皮的嫩肉战栗着，仿佛那刺入心脏的不是粗大的锐武，而是恶魔炽热的性器，灼烧着他堕落的灵魂。

紧接着是更多的冲击，更多的锋利尖刺侵犯他的身体。

项颈、肺叶、胸腔、小腹........所有残存的血肉都被撕裂，猩红纹路从中肆意蔓延，恩泽在高潮中混乱的思绪甚至无法数清自己被刺穿多少次，每一下残酷的贯穿都能带来垂死般的极致快感，这种快感会让他下意识地收起翅膀，反过来又让这些来自于翅膀的尖刺将自身摧残得更过分，将他曾经圣洁的灵魂逼至神智扭曲，达到从未有过的疯狂高潮。

在灵魂共融的此刻，随着尖刺侵蚀而来的，除了剧痛和快意，还有恶魔无比汹涌的感情，越被贯穿得深，那几近让人窒息、又让人无法理解的浓厚情绪就越是深刻，在灵魂彼此交融之时，这份感情更显得如此沉重，有着近乎实体的重量。

比旭日烈焰更炽热，比风暴漩涡更狂暴。

比极地磐岩更坚定，比汪洋之渊更深沉。

被刺穿的并不止这具肉体，力量与灵魂和肉体已经融为一体的恶魔同样被伤透，但他的灵魂却没有传来任何苦痛，犹如自愿为某种事物献身一般，满溢的只有无尽的迷恋和虔诚，任由那些致命之物将灵魂刺穿得千疮百孔，凝聚而出的唇依然吻得轻柔，和已然化为性器官的舌深深交缠，仿佛要两者的欲望刻印在此刻。

为什么，明明当初那位孱弱的小男孩已经成为恶魔，成为有着悠长寿命的强大存在，还依然愿意牺牲自己无尽的生命，只为了和他维持这永续不断的苦痛轮回？

恩泽残存的意识迷茫地想着。

身为大天使的他，尽管有着能看到人性善恶的力量，但还是有太多事情他无法理解，比起神明赐予的清晰戒律和知识，人类的感情是如此复杂，即使是存活了千万年的他也不明白。只是好奇心本来就不属于天使性格的一部分，无论是他还是其他同伴，从来都没有对什么事情探究到底，只会在偶尔间稍稍思索，若是无法弄清，便会轻易放下。

天使所关心的，理应只有神明与人类的一切，然而只有在堕落之后，他似乎想得更多，更多关于自己的，更多关于伊迪斯的，更多关于这一切情感的事情。

他还想知道，更多。

但正确的命运轨迹是必须遵守的，即使恩泽已经堕落，他也绝不愿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人类，而且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命，死亡不过是短暂的沉眠罢了，不用相隔太久就会从新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