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3)
否则魏源今天断然不会这样淡然。
魏雪呈想,宿荀生说什么尊重不尊重他的选择啊?魏源就是他爸爸,他姓魏的,而且他都成年了,就算是一个户口本的爹妈都不能强行更改他的姓氏,何况宿荀生和他隔着八百个户口本。
魏雪呈问魏源:【妈妈呢?】
魏源道:“她在房间里。”
魏雪呈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出现一层水雾,他实际上感觉当前情况没什么好哭的呀,但泪腺好像不受大脑的控制。
魏雪呈默然和魏源道:【不要抽烟了。】
魏源也点头,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全倒进垃圾口袋,做完这些他坐立不安地用手磨了磨自己的裤子,看了魏雪呈一眼,又转开视线。
又是一小会儿安静,魏雪呈才下定决心打着手语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又补充,【我想知道以前的事。】
魏雪呈不相信宿荀生。他早在宿清那里就得到了对宿荀生的第一印象,比起宿荀生表现出来的彬彬有礼,他更相信宿清和他说的,宿荀生是个疯子。
而后魏雪呈从魏源的回答中得到了当年的一些经过,大约是一个故事。
魏源比魏雪呈更不擅长说话,他便长话短说,中途还夹杂着手语补充表达。
他说:“你妈妈很优秀,很吸引人喜欢。”
魏雪呈听见魏源解释,钟芝兰其实是宿家的养女——
当年钟芝兰从孤儿院被宿家领养走后,很快就被发现了她在音乐上的天赋。宿家培养她,她在几十年前就考进了一流的音乐学院,是真真正正的骄子。
魏源回忆那个时候的钟芝兰,他说:“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可酷了,一口气打六个耳洞,扎着高马尾在街边卖唱。”
她穿着牛仔裤,或是碎花裙,唱自己写的歌。
相熟的同学打鼓、弹吉他,魏源天生耳聋,钟芝兰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把他放在音箱前面,数钱。
魏源数得很认真,因为那些乐声影响不了他分毫,他在震耳欲聋的世界中万籁俱寂,只会看见像月光一样明朗的钟芝兰。
偶尔觉得似乎有“咚咚、咚咚”的声音,像心跳一样,大概是身后音箱真的太大声,震到地面、震到心里来,是骨传导吧。
魏源认识宿荀生,他知道那是钟芝兰离开孤儿院之后的“哥哥”,宿荀生会看着钟芝兰轻轻笑,神情很安宁。
宿荀生有生理上的精神疾病,他喜欢听钟芝兰唱歌或者弹琴,或者说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他们本就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所以宿荀生做了很大胆的一个决定,他追求了钟芝兰。
钟芝兰是天真又纯率的,她像春竹一样生机勃勃,毫不在意别的,如世俗、如谩骂,只一心向上和向光生长。
他们正常恋爱,当时钟芝兰才十八岁呢,说:“喜欢了就在一起呗,有什么不可以的?”
喜欢宿荀生并不是匪夷所思的事,毕竟那时候的宿荀生又不差,她的恋爱就是单纯的、动人的、纯粹的心动和喜欢。
后来慕姣插了进来,宿荀生和慕姣上了床,钟芝兰就和宿荀生分手了,分得坦率真诚。因为她和宿荀生分手并不全是由于慕姣,那时候她跟宿荀生的感情本来就不太稳定,分分合合很多次了。
爱的时候就缠绵,爱意消散就道别。钟芝兰知道自己和宿荀生走不下去,也知道宿荀生和慕姣出事之后肯定难以收场,所以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段感情。
然而宿荀生好像钻了牛角尖。
也不能全怪他,他本就不是很正常的人,宿荀生没有意识到“慕姣只是加速了他和钟芝兰分手”这件事。他将事情归咎于慕姣和他自己,又舍不下钟芝兰,一点点变得疯魔,搞得宿家鸡犬不宁。
事情闹了一段时间才平息,钟芝兰离开宿家去深造,顺道避嫌,过了三年觉得尘归尘土归土了才回来——为了给养父庆寿。
那天晚上,她被宿荀生强奸了。
至此,魏源没有再讲下去。
他说得隐晦了许多,比如把强奸说是“意外发生关系”,说宿荀生喝了酒,又情绪失控,生病的人发作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并非是为宿荀生开脱,他只是觉得魏雪呈不应当直接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他不应当突然得知,自己有一个强奸犯父亲。
魏雪呈很聪明,他想得明白的。
魏源叹了口气,若非宿荀生和慕姣的儿子年纪比魏雪呈大,他害怕魏雪呈会误以为自己妈妈才是第三者,他也不至于要和魏雪呈讲到这里。
他看着魏雪呈,摸摸他的头发,说:“但你妈妈很爱你,她从没恨过你。”
她善良又坚强,否则不会生下魏雪呈的。
魏源忍不住又回忆起来。
宿家于钟芝兰有养育之恩,她终究没有报警。然而坏事成双,宿荀生自己一个人不正常,几年过去竟然害得原本正常的慕姣也跟着不正常,慕姣弄哑了她的嗓子。
这一下,慕姣彻底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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