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魏书意(八)(2 / 3)
拉了拉衣领,呼出来的气变成一小片茫茫的白雾,他亲了一下魏雪呈:“不紧张了,没事的。”
魏雪呈“嗯”了一声,忽然小声笑起来。
宿清觉得他莫名其妙,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
魏雪呈伸出手指,食指指腹点了点宿清的鼻尖,然后一本正经说:“你脸上有雪!”
宿清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凉意从鼻尖开始弥散,倒也反应过来魏雪呈是在和他闹着玩。
他抓住魏雪呈的那只手,捏着魏雪呈的指节强迫魏雪呈将手指伸直,待看清魏雪呈指尖上残余的融化雪渍后,问他:“真的吗,那为什么你手指上有水?”
魏雪呈面不改色地狡辩:“刚刚擦的时候沾上的。”
宿清失声笑,又嗤魏雪呈一句:“小孩子气。”
魏雪呈又拖了拖尾调“哦——”了一声,随后问宿清:“不生我气呀?”
他是突发奇想,故意在宿清脸上抹雪的。正是冬季雪日,纵然不像打雪仗那么夸张,但一点冰雪融在皮肤上也仍是不舒服。
宿清感觉很奇怪:“我生气做什么?”魏雪呈又哪根筋没搭对,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生气啊?
魏雪呈不回答他,只是重复了一遍:“不生我气呀——?”
尾音还是稍稍拖着,又像撒娇,又好像有点阴阳怪气。
宿清扬一下下巴:“有话就说。”
“哼哼,”魏雪呈发出两声笑,抬起手抱住宿清和他贴在一块儿,“哥对我好好哦!刚刚亲我就觉得哥对我好。”
他语调中透出一些满足,几乎是有点叫人难以理解了,听他说话声音猜得出魏雪呈现在很开心,又有些娇气的意思。
宿清其实知道他不是在说什么抹雪生不生气的话题——因为他又不是脑子有泡,魏雪呈明白他不会生气的。
所以魏雪呈绕了一大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怪话,总结一下也只不过是在撒娇而已。
宿清被魏雪呈逗笑了,骂他:“你神经病。”
“嗯嗯,对。”魏雪呈黏黏糊糊地吻了宿清一下,不反驳他,“没病才不和你在一起,也不给你生宝宝——现在气氛好好哦……再亲亲我,亲亲就不紧张了。”
掏心窝子说句话,魏雪呈还是怕钟芝兰知道他怀孕的。
可事已至此了,倒不如让自己放松些,他偎在宿清身上,深深嗅了一口带着硝烟味的清冷空气。
宿清又吻了吻他,不再说话,待魏雪呈松开怀抱,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往魏雪呈家走去。
钟芝兰打开门的时候面上含着笑,等看清魏雪呈隆起的腹部,整个人都怔住了。
魏雪呈轻声地唤道:“……妈妈。”
他和宿清走进屋,居然不知道往哪里做——往常几年都没有这样束手束脚,也没有这么不安。
最后钟芝兰拿了水果,让他们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魏雪呈磕磕绊绊地跟钟芝兰解释,这是他要求的,因为上一次这样面对着钟芝兰该把话摊开来讲时,全是宿清在为他狡辩和洗白。
他想自己面对自己的妈妈。
魏雪呈小心翼翼地说孩子是意外,又害怕钟芝兰会对宿清印象不好,屡次重申一些他认为的“重点”。
什么他们每一次都做了措施啊,什么宿清去结扎了,什么宿清不想要孩子,是他觉得孩子来之不易,他舍不得打掉之类的。
最后钟芝兰坐了很久,只比划着手势,对他说:【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
魏雪呈愣了片刻。
钟芝兰很深很深地,看了宿清一眼,而后道:【你们不要孩子,一劳永逸地避孕除了上环,就是结扎。】
这是她头一次毫不避讳地,和自己的孩子将这样略微有些私密的话题放于台面上来讲。
她对魏雪呈说:【结扎是一种选择,但不是用来做加分项的筹码。】
不该把两个人都需要的一件事,当做是某一个人的付出。
也许魏雪呈觉得大家都是上环,所以宿清选择自己动手术难能可贵——尽管钟芝兰也觉得这的确能证明宿清是把魏雪呈放在心上的,可这件事本身不能成为一个“筹码”。
或许她早就已经看透,宿清从前在魏雪呈身上花的一些小心思,或者说她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从来都只是退步,而非赞同。
因为她知道,魏雪呈离不开宿清。
只是不想再插手而已。
她可以和颜悦色地对宿清,也可以在一些地方欣赏宿清,可站在魏雪呈母亲的角度,她是永远也无法和宿清和解的。
魏雪呈太爱宿清了,爱得她都觉得有些神魂颠倒不可思议,所以她要以这样堪称不给宿清台阶的方式,当着宿清的面和魏雪呈这样讲。
不要对宿清感恩戴德一样,不要爱人胜过爱你自己。
她在敲打宿清。
宿清从当初钟芝兰得知他和魏雪呈关系后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钟芝兰是很清醒并通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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