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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湿热的掌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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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给他堵上了耳朵。

“BEL!CLOCK!BEL!CLOCK!”台下齐声高呼。

“《Hot Temper》”符槐盈透过自己指缝,在亓锐耳边小声说了句。麻痒痒的,倒像是蚂蚁钻进人心里。

一段电吉他solo过后,主唱粗粝却又高亢的声音透过音响,直击人心,刺啦啦地在耳膜上划。

嗯?

符槐盈一双手还在他耳朵上盖着,没松开。亓锐微微抬头看他,只见符槐盈十分专注地看向台上,眼睛里有一排白色的光点,那是舞台上不停旋转的灯光,而不知是那灯太亮,还是符槐盈眼睛太亮,他居然看到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闪烁。

在别人都在欢呼跳跃,头摇得比鼓点还快的时候,他就只是在静静地看着。

亓锐把他盖在自己耳朵上的手轻轻移开,攥到了手心里。

吉他手从主唱手里夺过麦克风,把吉他扔到主唱手上,张开手臂,沿着扩展台,一路激情演唱。符槐盈小小的哼笑了一声。

中途,主唱、吉他手、键盘都下去休息了一阵,留下鼓手现场单独solo。灯光黯淡,脚步凌乱,现场潮热的气氛被暧昧的鼓点无限放大,每一击都像是敲在了心脏上,使身体里渐渐窝着了一团火。

主唱再上台时,先是叽里呱啦一阵鸟语,随后灯光非比寻常地快速转动,他又是神经质地瞪着台下的观众,等到灯光停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频率,他手指指着后排,大吼:“The highest!”

全场欢呼,让了一条道出来,路的尽头正是亓锐站的位置。

灯光打到符槐盈身上,他躲了一下,没躲掉,照得睫毛一片白。他弯腰去看亓锐。

“他叫你上去唱歌。”亓锐攥着他的手晃了两下,符槐盈点了点头,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说上就上,一点不扭捏。

符槐盈松开他的手,从那条人群中开辟的窄道,一路跑上去,一瞬间,两人中间就隔了很长的距离。刚散开的沉闷空气,又再次聚集起来。

符槐盈撑着手臂,一跃跳上了舞台,主唱便露出惊讶和欣赏的夸张表情来。

这首歌与乐队其他摇滚歌曲都不同,只是一首主唱写给自己妻子的,简单的、软绵绵的可爱情歌,非常好唱。主唱引了一段,向舞台下大力挥挥手,指向符槐盈。

于是掌声、振奋的呼号、口哨连绵不绝,直到他开口。

清亮的声音,玉石一般,从音响里透出,像大夏天缓缓喝了一杯冰可乐,又爽又舒适,很好地缓解了此刻空气里没释放的潮热和低沉气压。

他英文发音特别好听,干干净净,偏向主唱的口音,连一些细微的连音吞音都相似,好像他的英语是跟这老头儿学的,而不是英语老师。

亓锐没注意他的发音问题,只是觉得此刻他怎么都可爱,声音可爱,一动不动也可爱,唱“sweet honey”的时候可爱,唱”f**k away form her”的时候更可爱。

特别是符槐盈快唱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在这么多人头里找到了他,向他笑了一下。

亓锐被他那个可爱的笑击中心脏,痴痴地看着他,鼓掌都忘了。

待他心脏回落时,一首歌已经唱完,鼓手在进行最后的结尾。主唱跟推销一样,弯着腰叽里呱啦地向台下夸赞。符槐盈此时完全被一束白光笼罩,整个人都是白色,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他黑色的外套、卷边的袜子、柔软的头发、浅棕色的眼睛,统统都是白色。

一片空白,只有空白。

亓锐抬头望向台上,想要鼓掌的手,却被那阵空白滞留在了半空,连脑袋也被白色充斥,像一瞬间脱离了脚下的这片场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他是个怎样的人?他突然问自己,他在想些什么,我真的认识他吗。符槐盈简单到亓锐可以一眼看透,却又透明得什么都看不到,像从没认识过。

他有种距离,这种距离让别人触及不到他,他也触及不到别人。

好像空中飞舞的两束蒲公英的小伞,即使很近,风一吹,也是很快要各自散去的。

好像身不由己,注定要追逐。

忽然,潮热的空气不再是可以忽略的东西,那些黏糊的气息填满他的胸腔,两人之间的距离和人潮让他不舒服起来。他向舞台前走去。

符槐盈跟主唱、吉他手、键盘手都击了下掌,鼓手手臂没举起来,符槐盈用拳头在他肩膀上轻轻磕了下。围在舞台边上的人也纷纷伸出手,他握了两个,被亓锐一把拉下来,抱了个满怀,在脸上亲了一口。

在这种疯狂燥热的氛围下,这样的行为太寻常了,奖励似的,连符槐盈都没什么反应,鱼儿一样从他身上跳到了地上,“好听吗?”

亓锐跟他靠得极近,说:“好听。”

人群一阵喧闹,纷纷抬头看向漆黑天空,伸出手试探着。

“下雨了。”

台上的人一点不慌,反而有点高兴地瞪着天空,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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