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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秘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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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者你追上我……

昨、昨天晚上,我在一中学校门口等你,你为什么没出来。我看到你买了两张票,以为,以为你要跟我一起呢。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呢……”

有时,有时我在你身后,有时我在你身旁,有时在你眼里,有时在你手里。却从来不在你心里。

他说着说着,有点脱力,声音糊做一团,渐渐听不清了。

风从高耸的树顶吹过,树影摇摆,枝叶簌簌发抖。门口那棵雪松靠近低端的繁枝也在小幅度晃动,但与随风摆动的频率不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风止时,符槐盈的视线从公园外的小路上松动了几分,抬头,说:“什么秘密?”他有什么秘密,他自己都不知道。

李延醉熏熏的,不知道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才恍若得到一丝清明,“你是双性人这个,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说着笑了一声,“我小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还把我揍了一顿。我回家在日记里写长大了要跟你结婚,又被我妈打了一顿。”

他说着小时候的回忆,心终于也变得醉熏熏的了。

符槐盈对自己畸形的身体没什么别的想法,他不在乎,这也不影响他的生活,甚至太过于习惯,他都要忘记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了。但殷漫从小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他也就小心隐藏着,这么多年,也只有李延一个人知道。

“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都喜欢。你爸爸因为这个走了,我不会——”

符槐盈倏忽抬头,他捕捉到一个十分陌生的字眼,“我爸爸?”

李延冒着酒气,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他只想留住符槐盈,说什么都不过脑子了,“对,就是他,他是个烂人,他把你你扔下了。”他得了符槐盈疑惑的眼神,怕他觉得自己骗他,连忙补上证据:

“有次,我听到我妈说,你爸妈是在你生下来那天离婚的。”

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爸爸这个角色,殷漫没说过一句关于他爸爸的话。他生下来就没见到过这个应该被自己称作父亲的人,从小到大,一眼都没有,他从来只有殷漫。

人怎么会在乎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呢。

符槐盈垂下眼睫,看着地面,刺型的树影在他露出的皮肤上不断地晃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李延再次开口之前,他说:

“妈妈不在这里,你骗我。”

李延听到他这话都要哭出来了,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他搞不懂为什么他说了这么多,符槐盈注意到的却只是他用殷漫把他骗了过来这点。

“因为你只在乎她啊。”李延忙拉住他的胳膊,解释道。符槐盈这次却没再任他阻拦,因为此时不远处漆黑一团的路上,缓缓传来了凌乱嘈杂的脚步声。

“不准你再用妈妈骗我!”这是李延意识还清醒时,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跑过公园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道,撑着手臂翻过围篱,在小巷深处墙角边蹲了下来,双目像熊熊燃烧的野火,荧荧地盯着前方的拐角,再没动一下。路口那盏昏黄的路灯只能隐约照到他被紫色药水沾染过的袜边。

亓锐隐在道路的另一头,曲起一条腿靠着墙,观察他模糊不清的影子。他外套上都是雪松淡淡的清香,脑子有些发懵,像是发条突然卡进了一块石子儿,咯咯噔噔动不了。唯一记得的是钱凌越的话,想要看到符槐盈走进小区自己再离开。

可符槐盈没进门,反而停留下来。亓锐此时顾不得去想其他的,他皱起眉凝视着对面那一团黑乎乎的人影,那一片被树叶簌簌声衬得更静,树影黑魆魆的映在地上,他其实根本看不清符槐盈在哪里。他怀疑他已经走了,只是自己后他一步出来,没看到。

但他不敢走,符槐盈一天都很奇怪,而现在,那种奇怪的感觉在静谧得诡异的氛围里达到了顶峰。

突然,那一大片树影下反射了一缕白光,非常短暂微弱,但亓锐看到了,就在他一直在看着的那个位置,就在符槐盈的位置。他心跳缓缓加速起来,像是那道光射进了他心口,他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太过强烈,他无法抑制。

符槐盈,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叫什么来着?兔子撞死那个。”男人粗粝沙哑的声音慢慢向这边路口行进。

“你个死文盲!那叫守株待兔。”另一个声音连带另一个声音,一同哄笑起来,像一块石头掉进了无波无澜的湖面,一下打破了寂静。

“那娘们真有钱,那天晚上哥几个一下逮到三千,三千啊!”

“嗳,你们看到她的脸没,美得吓人,月亮一照,噫唏——”挂着松垮汗衫,比另外两人矮了些的男人高声喧哗。

三人晃悠着走过拐角,进入了黑暗的巷子。

沙粒与水泥地摩擦的足音窸窸窣窣,当几个人走到巷子一半时,亓锐隐在黑暗中,看到对面的白光又是很快地闪了一下。他脑袋里零碎的板块逐渐合并,猜测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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