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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雨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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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符槐盈移开一步,亓锐记起他好像不喜欢下雨的声音,便搁在购物袋里,说:“就是丝瓜。”

想了想,刚刚还真买了两根丝瓜,“你想怎么吃丝瓜?”

两人慢慢朝附近的公交站台走,符槐盈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回答:“怎么吃都可以。”

院子里种了一架子的瓜,那时候一到夏天就是苦瓜丝瓜黄瓜,苦瓜黄瓜生吃,丝瓜做成蛋汤,吃得他舌头都是苦涩的青味,脸都要绿了。

不过,从这个地方离开之后,要么自己在家里随便做点,要么出去随便吃点,好像还真没再怎么吃过丝瓜。

亓锐低头看了眼袋子里那个蒙了一层灰土的老古董,握住符槐盈的手指,缓慢而珍重,说:“那中午就做丝瓜蛋汤吧,保证好吃。”

中午回去将雨棍在书房里安置好,亓锐便开始将买来的东西一样样分拣,水果递给符槐盈,蔬菜鱼肉放在水池里,饮料统统塞进冰箱。

他坐在素白的餐桌前,边看手机,边在旁边的白纸上记下菜谱的简略步骤。素菜还好,荤肉的做法对一个纯新手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符槐盈在旁边看他写,把盛着切好的西瓜、梨块和青枣的瓷盘往他那边推了推。亓锐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吃了几块,全拿的西瓜,别的就吃了一个枣。

还剩最后一牙西瓜,符槐盈略加思索,看了看亓锐,转而去吃梨和青枣了。

即使做好了笔记,真到实践的时候还是手忙脚乱。

“焦了。”符槐盈鼻子抽动一下,指着炒锅说道。亓锐正按照步骤榨香料,八角麻椒干辣椒在铺就一层油的锅里呲啦啦乱跳,一粒麻椒突然从锅里蹦出来,差点烫到他。他将盘子里的鱼倒进锅里,翻了两下,抬手用手背抹了把汗,让符槐盈继续念下一个步骤。

一顿饭做的着实不容易,两人坐在餐桌前时,都松了一口气。多亏了符槐盈的好鼻子,几个菜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既没焦也没糊,反而因为大料挨个放了一遍,闻起来很香。

“你先吃。”亓锐拿着筷子,有点犹豫。

符槐盈夹了块鱼肉,在亓锐的注视下送进嘴巴里,咽下去后看着亓锐,微笑说:“好吃。”亓锐自己吃了一小块,细细品尝后,总觉得好像是糖放多了,盖过了盐的味道。而盐的味道一淡,别的所有其他调料的味道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不过,符槐盈应该是真的觉得挺好吃的,一直在吃那条鱼。吃了一半,亓锐去翻面时,听到他问:“你不喜欢吃吗?”他就吃了刚开始的那一块,剩下全在吃别的菜。

“对海鱼有点过敏,你吃。——我觉得还有进步空间,下回再做一次。”

吃过饭收拾好后,符槐盈觉得自己该走了,被亓锐一把拉住,说:“先睡会儿,这会儿外面有太阳。”

睡醒刚起身,又被亓锐攥住手腕,说:“先别走,我有数学题要问你。”

解答完题,又被亓锐按在凳子上,说:“我刚买了一套新的语文卷子,你做做看。”

于是下午,微风从阳台吹进来,吹得客厅白色窗帘鼓胀飘动,两个人坐在铺满纸张的餐桌前,静静写试卷,一时只有沙沙的写字声。。阳光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厘厘往屋子里偏移。

写着写着,亓锐忽然从一堆凌乱的纸张中瞥到一张格格不入的试卷。那张试卷的材质是灰色复印纸,纸质很差,一摸一手油墨,还散发着淡淡的、陈旧的霉味。

他翻开那张试卷,上头赫然印着“初三模拟试题”几个大字,是他初中时候的试卷了,不知怎么就胡乱夹到了这册试卷里,单印出来的作文答题纸也不翼而飞,只剩下试题和一张主观题答题纸。他放下手里的笔,看了眼旁边的符槐盈,他正专注地做阅读理解题,眉毛轻蹙。

亓锐慢慢从上往下,重新浏览了一遍自己初中做过的试卷,只觉得那时候的字写得很认真,简化的瘦金体,每一笔都苍劲有力,字型美观。再对比刚刚在写的试卷,笔画勾连,棱角不分,实在是有些敷衍。

那时,外公站在书桌前,拿着细毛笔,沾上墨水,一个字能写上一整天。而他,似乎也真的很能沉下心来去做一件事。

试卷翻过来,看到作文,他的记忆骤然苏醒——那篇语文老师花了一整节课评讲的作文。作文题目其实很简单:你想变什么。但很多人写成了“你想成为什么”,语文老师因此讲了一节课的审题,什么瞬间性什么长期性。审对题的,女生文艺风写的变成树,变成风,变成天空;男生应付的,写变成飞机,船只,钞票。

而亓锐现在看着那道题目,居然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写的是什么。

风又把窗帘吹了起来,外层透明纱布低端坠着的珠子叮铃铃地磕在一起。亓锐戳了下符槐盈的胳膊,把试卷推给他看。

符槐盈刚写完阅读理解,把笔放下了。

“你想变成什么。”他看着题目念了一遍。

“嗯。你想变成什么?”亓锐一方面好奇符槐盈会怎么思考这个问题,一方面想试试他会不会跑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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