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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百合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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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飞快地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嗯?”

符槐盈这才注意到亓锐,被攥紧的指尖在他手背上点了一下,还是问:“妈妈呢?她也在这里吗?”

亓锐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一向沉稳谨慎的性格话说出口竟也不过脑子,愤愤道:“她已经走了!”

“去哪了?”符槐盈立即紧张起来,撑着手肘就要坐起来。钱凌越赶紧过去扶住他,打圆场道:“出差,是出差去了。”瞥了亓锐一眼,给了他一个警示的眼神,又温和看向符槐盈,说:“去美国了,要挺久的。”

符槐盈愣了一下,视线越过那瓶百合花,望向窗外,喃喃:“美国,离这里好远……”

办公室里,钱凌越斥责道:“这话你能在他面前说?!”亓锐望了他一眼,将视线冷冷移向别处,虽没有答话,但显然也知道自己不该一时口不择言,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钱凌越看着亓锐绷紧的、冷漠的侧脸,语气放松了些,劝解说:“他刚醒,情绪不稳定,身体也有点虚弱,不要跟他说什么不回来之类的,让他伤心。你以为他心里能好受吗?被自己妈妈……你不懂他对殷漫的感情,太……”好像觉得太难说清,一时寻觅语言,却觉得如何都难以言表。

亓锐心中嗤笑一声,想,他光亲眼见识,甚至参与其中,都不知多少回了,又怎么会不懂。符槐盈那种失智、执拗、病态和要人命的疯狂,他只怕切身实地地懂得。

他瞥了钱凌越一眼,说:“他总要知道的。”说罢竖起耳朵,他也在想钱凌越认识符槐盈这么久,总该对他有点办法的。

谁知钱凌越只是说:“他受不了的,他会崩溃的。这个孩子,他对殷漫心理上的的依赖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几乎到了怪癖一样的程度。”旋即看向亓锐,“假如你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那当这个人离开时,你就失去了全部。”

亓锐盯着钱凌越,总觉得他这话的意思不仅仅在符槐盈。他顺着钱凌越的话试图去想象符槐盈知道真相会如何,大脑却自己回忆起了符槐盈那天晚上在望丘公园墙外抽刀的画面,血腥味霎时蔓延,似乎即刻就要冲到眼前。

单单是殷漫被人碰了一下,他都已经失控到要动手杀人的地步了,那如果她消失了呢……亓锐不敢再想,那是一片更深的海域,更透骨的冰冷,更疯狂的黑暗。

尽管他十成地希望殷漫不要回来,可仍旧是问了钱凌越:“她真不回来了?为什么?”

钱凌越苦笑一声,摇摇头没说话,像是太过残酷实在难以从他口中说出。

亓锐却想继续追问,说:“终究是要告诉他的。”

钱凌越忽地转换了语气,带了几份讽刺的笑意说:“你舍得跟他讲?我看你挺在乎他的。”亓锐冷淡地看着他,不知他什么意图。

“你真的了解他?”钱凌越好奇似的看向亓锐。

亓锐想点头,又止住了,他其实要摇头的,最终什么都没做。

“那你看出来了吗,他们俩其实是同一种人。”

亓锐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不认同,符槐盈怎么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伤害别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美国吗?”钱凌越自嘲一笑,“因为她前夫……小符爸爸在美国。”而后露出茫然的神情,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人能改变他们,他们认定的事实永远都不会变,偏执,强硬,情愿撞死在南墙上,不愿偏折一点角度换个方向。

“这样的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属于你,你永远在风里,永远追逐……”看向亓锐,“就这样,你还要继续?”

亓锐说:“可我永远属于他。”

钱凌越突然笑了,单纯因为亓锐这句话。在他看来,亓锐的性格有些别扭,很多事情和感受,他要么缄口不语,要么干脆不搭理,所以当亓锐直白地说出这种天真烂漫而显得有点幼稚的话时,他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很可爱,跟小孩子说家家话一样。

“别这样盯着我,瘆人,”钱凌越摆手说,“你第一次爱人,说这种话我其实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但——你以后就知道有多单纯了。”

亓锐并不理睬他的嘲弄也好,劝诫也罢,他双臂交迭,靠在墙上,坦坦荡荡地说:“他需要我。”

钱凌越像是想笑,但又不想惹怒他,于是半掩住脸:“他几乎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从一个小不点长到这么大。”

他用手在空中上下比划了一下。“他需要你?”

四目相接,亓锐先错开了视线,钱凌越于是乘胜追击道:“是他需要你,还是你需要他?”

亓锐看了他两眼,转身走了,想起什么,透过外面的玻璃窗问了一句:“符槐盈脸上,又是打的?”钱凌越沉默了几秒,看着地板回答:“是刀划伤的。”

“嘭”一声,震耳欲聋,玻璃窗中心显出裂纹,亓锐低吼道:“她疯了!”

病房里,亓锐走过去在符槐盈脸上碰了一下,俯身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埋怨似的说:“你怎么老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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