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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师父的心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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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在外头哭喊也充耳不闻。

他本可以看透事情的本质,可是他却被自己的私心蒙蔽了双眼,居阳子他觉得自己被杀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伤害了自己的徒弟,用自以为是的看法定了练君和的罪过。

因此当最後被傅裴语斩杀时,居阳子知道那是他该得的下场。

心魔一直都是练君和的样子,可是更小一点,像极他十三、四岁的模样,居阳子记得那天门中出了大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魔修杀上了门中,有好几位师兄弟都受了伤,最後是由他让魔头伏诛,而练君和一点惊吓都没受,他感到古怪,问了那孩子一句:「难道你不怕吗?」

「为什麽要怕?」练君和对他的问题似乎有些懵懂。

「你不怕死人?」

「死了就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练君和对周遭的一切都表现得相当冷漠,几乎不曾真正关心过,虽然他也如同正常的孩童会笑会哭会闹,可是居阳子就是感觉不到他的真心,就彷佛他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割裂开来,好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但是他却对被丢弃的器物相当婉惜,或许练君和已经不记得了,他小时总是去拾人不要的玉坠子,仔细的用巾帕包好,然後再埋入土中。

「你这麽做有什麽意义?」

「我听见它们说想入土为安。」

练君和他忘了自己从小就有与器物对话的天赋,因为居阳子知道他血脉之事後,与门主商量了一番,用寒食丹镇压他体内血脉,如此安然地度过了几年,他原本以为这样就能无事一辈子。

可是他忘了,自己在某一年还会再收某个混蛋为徒。

「师父你在想什麽呢?」怀抱中的“练君和”有些困惑的询问着他,可居阳子知道自己的徒弟敬他也惧他,即便自己已经释出了相当大的善意。

「不许用他的模样喊我师父。」居阳子伸手一掐,一把就断了对方的咽喉,谁都不允许碰触他心中的软处,即便是心魔也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心烦意乱,他抛下了那具“屍体”来到了屋外,居阳子他想要冷静冷静,在闭关时他已经杀了心魔不下数次,每次心魔死後,再重生过来的模样就会更贴近练君和的年纪,他也开始担心自己是否有日会因为错将大徒弟当成自己的心魔直接将他掐死。

「师父。」

又是一声,可这次货真价实的正主儿,练君和他看着居阳子走到外头,连件袍子都没披上,就赶紧追了出来,傅裴语那家伙跟平时一样睡在自己身边,只问了一声自己要去哪,知道自己要给师父披袍子以後又放开手。

「天冷,你何必出来?」

「您还知道天冷,也不披件袍子。」练君和他赶紧将袍子交给居阳子,还细心地替他披上,打好领口的绳结。

居阳子觉得他的徒弟很傻,总是忘记修道者不畏冷热,但是他没有拒绝练君和的好意,只是抚上那人的脸庞:「你变得不太一样了,是因为与你师弟在一块的缘故吗?」

「欸?」没有想到师父居然会这样说,练君和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他与傅裴语的事情,这下子连耳根子都红的彻底:「我、我…」这种事情好像也不该说与师父听。

「你说,我听着。」

「我跟师弟成为了道侣。」练君和他还是对居阳子说出了这件事情,他总觉得瞒着对方不好。

居阳子听完以後,依旧是眉目冷清,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波动的模样,良久才回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很好呀,师父怎麽这麽问?」练君和觉得这话有些古怪。

「那就好。」居阳子没有多说。

「那师父,我先回屋休息了,你也早些歇下,您功体未癒,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练君和他转身又回温暖的屋中,居阳子站在雪地中,久久无法自己,他只是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一切,可是听见练君和从口中说出的事实,却让他心中有个某个地方正逐渐的崩毁。

他依稀还看见方才被他折断脖颈的孩童又出现了,这次更贴近原主的模样,心魔贴近他的怀抱中,这次居阳子没有将他推开,只听见他说: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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