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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离开梨园被人带走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傻站着干什么?走啊?!!”
老陈反应过来后匆匆忙忙地推了一把洪膺,把他推走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这位先生。
“白先生,这洪膺粗鄙的很,要不要……”
说实话,老陈是不太放心这根木头出去的,他性子直,又是一个大老粗,等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时,恐怕会不合作,到时候别出去的时候是个活人,回来的是具尸体。
他也想不明白,这位玉面先生长的俊美无双,为何偏偏看上了这根木头。
而白钧煜这会眼神都不给他一个,继续捻着糕点往嘴里送。老陈在一旁害怕的直流汗,等了半天也没见回复,他只能煎熬地站在一旁,当自己是个哑巴。
2
换了身干净布衣的洪膺在后台众人各异的眼光中,跟着白钧煜上了那辆停在门口的车,他有些局促不安,一旁优雅地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正撑着脑袋,在打量着他。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外边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洪膺却无心观看。他松了松手掌心,那上面都是汗,班主老陈一开始就嘱咐过他,这是个大人物,无论他让你做什么事,都别反抗,不然最后可是要连累这大芳梨园的百来号人的啊。
“几岁了?”
那头的男人慢吞吞地问了他一句,声音里带着些懒洋洋。
“二十二。”
洪膺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年龄报了出来。
白钧煜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细长的银链子垂到了他瘦削的肩膀上,车子里静到链子摩擦衣料的声音都能听的到。
“我以为你四十二呢,这么老成。”
男人戏谑地哼笑了声,葱白的指尖转而按了按眉头,收回了打量着洪膺的目光。
这人体格健壮,长相刚毅,但骨子里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气质,显得呆板又木讷。也不知道白均儒那小狐狸看上了这小子那点,非得闹着要人。
白钧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去了,前段时间北派那几个老头子闹得凶的很,偏偏他家小狐狸又缠着他让他亲自去把他相中的戏子接回来,他不干那小子还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了这么个亲弟弟…
这边的洪膺自然是不知道白钧煜的想法,他不安地看着车子使进了一座带着洋房子的大花园中,然后看到了那个骚扰了他多日的小恶魔。
“洪膺,你终于来了!”
早就在门口等着的一个高挑少年飞奔着扑进了洪膺的怀里,把他撞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件背带西裤,上身是一件白衬衫,齐耳的短发有些蓬松。
洪膺下意识地把到他耳朵高的少年推了出去,表情很是惊恐。
“怎么是你?”
自从五月份在街上救了这少年一次之后,他便缠了他一个月,之后居然说喜欢洪膺,还对他搂搂抱抱时不时趁机吃点豆腐。
洪膺是觉得这小子有毛病,他拒绝了很多次,但是这小子就跟狗皮膏药一般黏他黏的死紧,一日竟趁他不备给他下了药想要强上他。好在药效不强,他从迷糊中苏醒按着正在啃他锁骨的少年暴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这小子就再也没来过了,倒是这白先生来坐了好些日子,他一直以为这白先生是为了杨余歌来的,眼下这么一看,洪膺倒是有些明白了。
白均儒被推开后又腆着脸蹭了上去,和白钧煜七分像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一双桃花般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像得到了糖的小孩子。
他撅起嘴想去亲洪膺,洪膺甩不开他,只能别过脸,少年没亲到他的嘴唇,倒是擦过了他的耳朵。
白均儒也不恼,他退而其次地舔了口洪膺蜜色的耳垂。
洪膺吓了一跳,拳头下意识地就要甩出去了,一旁站着的副官模样的人快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地攥紧了。
洪膺额头立马冒了汗,从手腕处传来的剧痛令他咬紧了牙关。
白均儒见状眼神都犀利了起来,他正想踹开这不懂看脸色的副官,却被白钧煜从后头拎住衣领,拽离了洪膺。
“你小子闹够了没?进屋去。”
少年被他哥拽的一个踉跄,等稳定了身子之后一脸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瞪着他哥,眼睛睁的贼圆。
“白刹,放开他。”白钧煜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白钧儒,相较于少年较圆的眸子,他比较细长的眼眸里蕴含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气,即便是胆大包天如白钧儒,他也不敢在他哥头上闹腾。
少年眼巴巴地看了眼洪膺,又委屈地看了眼白钧煜,踌躇着不想走。
“进去,一会我把他送到你屋里。”
男人终于还是松了口,他示意少年先进去。
白钧儒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流露出喜悦之情来,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如碧泉里的波纹,漾满了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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