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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暂,话音落下,陈沨明收回从背后拥住纪言的胳膊。
秋天的凉意从一个人身上渡到另一个人身上汇成暖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纪言问完立马感到问题太傻,既然找人跟踪他,那么知道他在哪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陈沨明走到他面前,不知道刚才跑得有多快,风吹乱的头发扬起,倒显得少了几分戾气,说话声细听还带着极轻的喘气,“跟着你的人,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照实回答也不能逃避找人跟踪他的事实,纪言没好气地瞥了陈沨明一眼,错过身要去搭恰好到站的公交。陈沨明跟上去拽住他袖子说,“一起吃顿饭?”
纪言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听起来不太情愿地嗯了声。
陈沨明的车停在不远处,纪言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想吃什么?”陈沨明问他的时候正在倒车,不看后视镜倒车镜,转过半边身子眼神直直地看纪言。
去什么地方吃饭?纪言想,陈沨明不喜欢吃醋,酸的东西。他回道,“辣的。”
“那去吃火锅?”
“随便。”纪言说。
车驶向主干道,在车流里疾行,一路上没人再开口说话。
进入地下停车场,纪言扫了眼手机,不到20分钟,目的地挺近。他有些失望,也算是意料之外。陈沨明竟然真的带他去吃火锅。
火锅店大堂里气氛很热闹,陈沨明轻车熟路地往最里面走,纪言跟在身后,迎面而来的领班没看到他,询问道,“陈先生,单人套餐照旧?”语气熟稔。
陈沨明让开小半步,往斜后方抬下巴,“今天有人陪我吃。”
领班向他身后看,眼神里闪过明显的诧异,不过转瞬即逝,而后十分礼貌的朝纪言微笑颔首。“两位这边请。”
路过半封闭式廊道,拐弯后,领班在一扇半掩着的门前停下,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沨明点点头,回手拉着纪言进门。
独立小包厢费心思装修过,精致都体现在细节里。整体空间不算大,一个人显得略微空旷,两人正合适。门正对着的地方有窗户,占据半面墙,通风散味正好。
陈沨明拉开椅子让纪言坐,自己走到另一边。
“我点你点?”陈沨明问。
“常客?”刚才的领班显然和陈沨明相熟,并且知道他的喜好,纪言不太舒服。
陈沨明拿过选菜的平板点亮,指腹上下滑动,边说,“我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吃。怎么了?”
好像是回答了纪言的问题,又像是跨过这个提问,解答背后的疑惑。
“没怎么,随便问问。”纪言没遇到过吃火锅还每次独自去的人,他向来认为吃火锅是需要氛围的事情。比如他,至少会和父亲一起。
陈沨明为什么不呢?
答案显而易见。
他该不会没有平日里能一起吃饭的朋友吧,纪言越想越远,心思发散到无限多管闲事的地步。
陈沨明敲敲桌面,问他能吃什么辣,纪言才回过神来。
“不太辣都行。”
陈沨明用舌尖轻顶上颚,弹舌发出短促的声响,“得,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不太辣是个什么辣。”
纪言想了想和陈沨明同住的那段日子,他貌似也不是很能吃辣,回道,“和你一样。”
“那菜呢,自己挑?”陈沨明说。
纪言:“和你一样。”
“早这样说不完了。”门被推开,领班走进来,陈沨明放下平板,对领班说,“和我一样,锅底和菜品都是。对了,用小的鸳鸯锅。”
经过大堂时,纪言看到那些人桌上都是大的鸳鸯锅,一圈人围着吃。陈沨明来这儿是都用小锅,还是他不愿意和自己在同一个锅里用餐。
这种奇奇怪怪惹人嫌的念头,无聊又麻烦,纪言捏紧虎口把恼人的想法掐掉。
饭吃到一半,陈沨明要了酒,打开一瓶递过去。纪言接住,拿着酒瓶抬头看他。陈沨明重新开了一瓶给自己,伸过去跟纪言手里那瓶碰了下,仰头灌下去半瓶。
纪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陈沨明是在和他碰杯,也没看酒的度数,一口气闷下去,满瓶酒差点见底。喜欢在陈沨明面前逞强的坏毛病又犯了,酒过喉咙,烧到胃里,划得嗓子痛。他低下头捂着嘴,咳嗽一阵接一阵。
“傻不傻,谁喝酒这么喝。”陈沨明先是用平板让人送碗甜汤来,然后走到纪言身旁,帮他一下下拍后背。
纪言咳的心肝肺都要吐出来,还不忘反驳,“你刚就一次性喝了半瓶。”
陈沨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把酒瓶拎起来再往桌子上一放,“你听听,这是半瓶吗?学人喝酒也没这么莽的。”
纪言近乎没喝过酒,他不喜欢交际,上大学时参加的活动少之又少,工作后也尽量避开社交场合。加上陈沨明对他造成的奶茶阴影,多年来,纪言要么白开水,要么喝咖啡。对甜的饮品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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