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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阳光的日子,果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雨淋透了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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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沨明是在门关上后五秒内追出去的,没来得及思考太多——缘由、动机、目的,通通不重要,只是觉得如果不追出去,他一定会后悔。
头顶雨变小了,眼前的雨却没停。
纪言停下脚步,身后传来的体温逐渐将他环绕,像是想从冷瑟的雨幕中把他隔离开。
“你伤还没好,我们先回去。”陈沨明主动示弱。他惴惴不安,一手凌空于纪言发顶替他挡雨,另一手虚扶住伤口。
纪言没回应,不动摇的姿态连同能渗入骨缝的秋雨,直直刺向陈沨明。
“回去。”陈沨明重复。
纪言沉默着往前走了小半步重新站回雨里。
“回去吧。”陈沨明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乞求意味。
纪言始终背对他不肯回头,又往前走了一步,认真,慎重的一步。纪言告诉自己,心软也该有个度,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相互的,无论感情或是其他任何东西。而现在,他深觉陈沨明给不了。
那就到此为止。
纪言正要继续往外走,倏地被拦腰扛起,混乱中只得抓紧能借力的东西。陈沨明身上那件看起来就很好摸的家居服淋过雨之后,手感原来不过如此。纪言还有闲情逸致走神,大约是伤口不够痛。
“你干什么?”纪言靠右手紧紧抓住陈沨明后背的衣服防止自己掉下去,上半身朝下,左手握着腰侧的衣服使不上力。他腾不出手挣扎,不知道怎么想的,用额头一下下地去撞陈沨明后背。
猫挠痒痒,根本不疼。
陈沨明拢着纪言的腰臀,将人往肩上颠了颠说,“别乱动,闹够了就消停点。”
“放我下去!”纪言大喊,声音在雨里消音,听起来闷闷的毫无震慑力。
雨滴从纪言衣服的下摆落进去,顺着地心引力往下滑,丝丝寒意在因怒火而滚烫的身体上反向降温,擦出一缕热。
“乖一点。”陈沨明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沉寂猛兽要苏醒前的低吼。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又在不到24小时里消耗掉他长久以来所有关于耐心的积蓄。
触底反弹,只会更加险象环生。
陈沨明大步流星地迈步,仿佛肩上扛着的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而是什么轻飘飘的毛绒玩具。豆大的雨和扰人的哗啦雨声随着关上的门彻底隔绝在外。他直走到浴室,将纪言扔进空无一物的浴缸。
尾骨猛地撞上寒冰似的瓷,纪言嘴角一紧,疼得倒抽冷气。
陈沨明不为所动,抬手脱掉湿透的衣服裤子,站定在浴缸旁。
纪言保持摔下去的姿势没动,没法动,撞得太疼,脸上表情有些控制不住的狰狞,又不能在此刻示弱,强迫自己忽视一阵阵从后袭来的痛感,仰着脖子瞪人。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好一会儿,画面说不出的违和怪异。
纪言四仰八叉的倒在浴缸里,陈沨明只穿条内裤,表情冷漠地站在浴缸外。
“是不是没有力气逃跑,你才肯罢休。”陈沨明说,弯腰去解纪言浅色外衫的纽扣,几近暴力的扯下袖口。
纪言回过神,陈沨明已经开始脱他的上衣。他捉住动作迅速的手,攥紧手腕。
陈沨明挣了一下停住,干脆用另一只手扯过条毛巾,将两人尚未分开的手自手腕处缠绕,打结,再用牙齿咬紧。
他们没法分开了,一条墨绿色毛巾成了他们之间的连结。
握住手的姿势变成别扭的牵手,系紧的毛巾挣不开,纪言收回手,陈沨明和他绑着的那边就被一起拽过去。
陈沨明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浴缸,扶着瓷缸边勉强稳住身体。他调整好呼吸,语气轻佻,“这么快就想没有力气?”眉峰随嘴角弧度往上,透出些许年少的影子。
纪言抬起眼皮,很淡的掠了一眼,恰好看到对方短促的笑意,心头羽毛拂过,他却打直胳膊懒散地搭在浴缸边上,说,“我什么也没想。”
瓷质浴缸,滑且冰,光洁如婴儿肌肤,刺骨如窗外大雨。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摔在这里面,浑身还使不上劲,滋味别提有多难受。
纪言假装真的无欲无求,前提是没有人强行撩拨他的话。
温热的指腹抵上纪言的唇,在他嘴角狠狠地摩擦两下,拇指沿着嘴角滑进齿间,微咸的味道在唇舌上散开。
陈沨明抬着纪言下巴,拇指按入舌下,指尖轻划系带。
纪言不适地发出呜呜声,受伤的胳膊抬不高,无助的垂在身侧。
口腔里的手指绕着滑腻的软舌不断搅弄,纪言忍不住咳了一下,缩着脖子往里含,头跟着低下去,津液顺着嘴角流出来沾湿扶在下巴的食指,甚至更多,流淌到手心,痒痒的挠着人心。
陈沨明的眼睛是长期冷静沉着渡上的黑,浴室灼热的暖光灯硬生生在其中点亮一簇火苗,他紧紧地盯着纪言,产生了强烈地想要吞吃入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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