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别 摸 了（1 / 2）

第二天上午，地点，吉光的卧室。

“不行…”

“怕什么？”

“我坏了怎么办？”

“不会坏的。”

109缩到床最里面，吉光膝盖抵在床边，向前探身，手里拿着什么奇怪物体。

吉光捉不到109，无奈地看他，“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109抗议道:“可是看起来太可怕了！并且，我感觉你一点经验都没有。”

吉光如果按照实话说自己经验很多，那像骗人，哪里有正常人会有很多这种经历。

他只好说，“我学习过，为了以前的工作，别怕，绝不会把你搞故障。”

109听他都用了“绝”这个字，才半信半疑地探头，结果被吉光连人和被子一起捉过去。

109虽然已经认命，但吉光感觉下方隐隐传出威胁的呼噜声，他想，可能是幻听了。

吉光捏了捏109脖颈后面那块细腻的皮肤，109便僵直地向前伸胳膊，手握起拳头。

“是这里吧？”吉光仔细摸索了一会儿，轻轻摁了摁109脖颈和后脑连接的位置，他不是故意这样久，严谨细致是这个男人的一向作风。

“唔…嗯。”109含糊地回答，反而不紧张了，吉光的触碰轻得像晚风，至少自己相信他的为人。

吉光用手中那个奇怪物体——一个修理仿生人专用的楔形头。东西体型并不精巧，但吉光用惯了，很熟悉这老家伙，就一直没有换过。

吉光用它撬开109的中枢护盖，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眉头动了一下，是被惊艳到了。

里面有蓝光随着心脏跳跃，一息一闪，弯折的曲线飞驰而过，留下一道残影。复杂的线路被整理到，几乎是龟毛到发指的地步。排序顺畅，颜色缤纷但完全不会杂乱，活像一幅具象现的名家油画。

吉光看过许多，但从没见过这样精致又高级的中枢。吉光不是专家，以他所了解的知识，109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型号，甚至达到，被创造的时候就被赋予期待的昂贵程度。他不禁轻声赞叹，“好美。”

109心脏越跳越快了，因为知道吉光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心率，就更加无法平复。

109现在不能乱动，他自己也庆幸于此，因为，完全说不出来什么东西。

‘这太赤裸了。’他有点想逃，脸好像红了，但109决定说是趴太久闷到的。很多人夸自己的脸和身体，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吉光夸奖自己的内里，这太多了，感到过头。

吉光嘴里咬着强光灯，拆开一缕109体内被捆好的线，这一堆细管道，丝滑地在他手中散开，触感像电子女友的长发。

吉光的手顿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现在容不得他走神。

吉光一根一根的用指腹拨弄过去，仔细寻找那一根有着红圈标记的重要组成路线——那个今天109郑重地请求自己剪掉的部分，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炸弹，或者定位器的东西。

109要彻底切断与泰瑞尔公司的一切连接，他要独生，完全脱离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的数据网，公司中的总主脑。

吉光当时没有犹豫，也没有眨眼，就答应了109，他说：“好。”

他想，这是109会做的事，以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就该如此。

吉光拿起小尺寸的剪刀，那是他经常用来剪炸弹路线的工具。喉咙里传来低沉的警示，那是在提醒109，自己要动手了。

109弯了一下腿，表示自己知道了。吉光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下的手，那根线很细，但包裹着薄薄的金属层，吉光在此之前已经剥开，露出里面脆弱的胶皮。

“咔嚓。”

109控制不住身体抖了一下，很痛，是尖锐的痛感，脑子里轰鸣而过。这基本上等于人类挑断一根神经，但没有这根神经对109造不成危害，反而更好。

吉光自然地就去顺抚109的后背到腰间，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支持，给予精神上的安慰。

109喘完气，平复之后，更苦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摸了，快把我装好。”

吉光以为他在别扭，“不用逞强，你已经很棒了。”

操他妈的。109在心里骂脏话，自己那活儿已经直挺挺地贴在小腹上了。‘幸亏我趴着，这不是我想要的阿！’

吉光觉得摸够了，自己做了非常称职的友人关爱，才将109内里的线重新捆好。十五分钟过去了，他又弄了很久，如果因为自己的不用心破坏了油画的美感就不好了。

在109生无可恋，心生绝望的时候。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中枢合拢了，但现在还没完，自己机体这样优秀，要等多久才能消下去？

他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撵走吉光了，脑子里都是‘我想打手枪，刚刚太爽了。’和‘不应该，109同志。’

吉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可能是想让109自己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