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车前卒士前卒（1 / 1）

“大人，这次绝不会再有失误了。”

“是吗？”金发男子今天心情不错，久违地亲自照料起他的可人儿，修剪着花枝。

女子痴迷地看着他半个侧脸，心神被他鬓角垂落的发丝晃动牵引，这是她的王，她供奉的神。

“你的那个小朋友恢复状态了么。”男子放下剪刀，向旁边伸手，就有侍从及时递上纯白手帕，可见是昂贵的天然蚕丝所制。他拿在手中擦了擦便递回去，并给予侍人微笑，这是他褒奖身边人的方式。

“他不会失败的，很多年来都是。”女人连忙保证着，她急迫需要他人做出的功劳来装点自己，想要得到面前人的表扬和认可，像一直以来那样。

“我很期待。”他终于朝她笑了笑。

“不过，失败了也没关系。我留下了后线，就是有点舍不得。”

男人貌似有些苦恼，周围的所有人都因他的情绪揪心起来，场面变得兵荒马乱，最后在一声“不要紧。”之后，又归于宁静，好似从未有过波澜。

……

“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吉光在与黑羽对饮，虽然画面很常见，但时间是久违的晚，他很久没有过傍晚还不回家了。

“你这么晚还不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吉光因这句话想起总在诱惑自己的仿生人，又有点头痛了。

“以后恐怕是没事的时候，也要回去晚点了。”

“不是吧，这就吵架了。”黑羽的语气最开始很幸灾乐祸，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假惺惺地伪装成自己也很为此遗憾。

“没有，我们之间是不会吵架的。”吉光为对方的猜测疑惑，然后设想了一下否定道。

“突然后悔问你了。”灰羽从一开始发现的兴奋，到现在的有点噎到，实在是没过多久。

“说正事，我准备从顶楼开始。”吉光握着酒杯放在桌上，没有发出声音，屈起手指指腹蹭过杯沿，是一个思索地惯性动作。

“你担心卡门不从劫车开始，领先一步。”灰羽了解对方，至少是了解对方的战术思路。

“对。虽然她一副找我有“事”的样子，但之后见我的机会也有很多，钱和打响名气，肯定更重要。”

“那万一她提前去拿文件呢？不等半夜，甚至昨天已经拿到了。”

吉光笑了，他有理由自满，“不会的。那样的话我会知道，至少水面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平静。”

“雇主们为此下了那么多功夫，岂不是要急坏了。”

……

洛杉矶显赫的建筑很多，但它们的归属权都来自同一家公司，全在一个人的名字旗下，资本向来都是只青睐金字塔尖的一位。

纹眼伸了个懒腰，终于到了可以下班的时候，此时一阵特殊的铃音响起。

她拿起终端看了看备注，皱起眉头，但迅速接了起来。

“Boss，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没有什么新鲜事，就是闲来问候我的下属。”

那头的声音是个年轻男声，没有什么压迫感，但锋芒浮现，无法遮掩。

“基本的工作和往常一样，近期的其他要事我会尽快处理。”女人自省了几秒，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触到对方的霉头，连忙积极地表态。

“不用紧张，我向来相信你。”

电话那头反而回话安慰，随后就挂掉了电话。纹眼觉得有点反常，但自己的上司确实有会有好好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状态反覆无常，所以自己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

“唉，下班。”

……

七点钟，该下班的人回到了家，该上班的人已经穿好了鞋。

有男人和女人拿着准备好的面具，男人手中的黑色面具平平无奇，就是浓郁的黑色而已。女人却不停地挑选着图案，虚拟数据在她手中滑来滑去，不停地变换着色彩。

她否定了很多个方案，蝴蝶、猫咪，白玫瑰。实在是太女性化了，有一点不符合自己的真实风格。

‘就这个吧。’

他找到了一个特别的方案，一个名叫罗夏的人留下的。这不是什么静止的图片和雕花样，是一滩诡异流动的墨，却有序、对称、规律。109在其中看到了很多可爱的事，比如人类解剖的胸腔内示意图，或者蝙蝠，以及整幅美丽的人骨。

她带了上去，与仿生人的呼吸同样，墨渍蠕动，黑与白的变化趋向于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