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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伊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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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对待自己的父亲,那个泰瑞尔的主人,都可以傲慢地、不用考虑后果地肆意顶撞,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可见他的价值是多么耀眼,远超一位普通继承人或儿子的价值,独特到根本没有被替换的可能性。他将身上带着的最后一只烟碾灭,不再去看着对方开口,“至今还认为我对你死抱着不放的东西有什么兴趣,怎会有对儿子的了解如此浅薄的父亲。还是说你太信奉自己拥有的东西,不肯相信真的有人会觉得那东西不过是狗屎。”

伊登说完后才重新抬头,看着上方脸色微青的中年男人,又微微扬了扬唇角。每次他决定刺人的时候,就会做家规上不被允许的事,比如在领袖面前态度恶劣、说脏字、吸烟。精确踩到对方的痛处,这样效果最好。禁忌早已被他践踏到不成形状,伊登想,没准像自己类型的人,对他有用的人想在他吃饭时同一个餐桌上做爱都行,但是那太倒胃口了,倒胃口到先一步吐出来的肯定会是别人。

伊登淡漠地想,既然在对方的逻辑里,特别的人就有做特例的资格,人有多少能力,就可以拥有多少特权。而且他拥有的还是并不普通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要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实验既然就剩收尾了,不然父亲自己看着办?除了我以外,好似公司里没别人了似得,紧着我不放干什么。”

他又想了想实验室里的那个人,“而我是不会再继续了,我不想杀了他。”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任凭后面的人如何叫着自己的名字。实际上,之后不久将要发生的,关于他对于自己人生最大的规划,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伊登…”

吉光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很久没有接触到光源,使他不自在地眯了眯双眼。

“欢迎你回来,伊登。”

吉光转过头看向这句话声音的源头,右上方熟悉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简单束着白色长发的男人,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只有黑色叠加着黑色,暗沉无光,深若潭水。他没有再去细看那个男人,只是向右看去,在那把熟悉的椅子旁边摆着的,还是那架昂贵的钢琴。它如今已沦落成装饰的作用,自己使用它的记忆已经过于久远,久到都像是假的。

“记忆恢复完毕了?那么,还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可以了。”

“嗯,还是你。”吉光短暂地打了个招呼,留下一句唱衰对方的话,就再也没有开口。他站起来穿上搭在椅背处的外套,遮住裸露的上身。整理好衣物以后,他无视了这间屋子里的两个人,直径向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专属的房间在哪儿,现在,他迫切需要整理一下那些一股脑涌上来的记忆了。

伊莱斜瞥着那个人远离,没有任何再开口的欲望。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吉光了,自上任以来,每十年就会见到,如今已经是第三次了。果然再看还是哪儿哪都不顺眼,他转头对自己的副手说,“就不能直接销毁掉么,送他们两个一起上西天,我真是受够了。”

“恐怕不行,Boss。吉光是上上任会长的继承人,他虽然放弃了继承权,但还是属于公司的重要财产。继承公司与他,是有继承要求的,不能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看他那个目中无人的态度……”伊莱站起来,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是被这种程度的影响就能搞到失态的类型,但实在是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跳了。白色发丝垂落到桌面上,它一旁的智能笔筒直径飞了出去,撞到伊登走前刚关住的大门上摔了个四分五裂,笔杆哗啦啦散落一地,向四方滚动着。

而戴着眼镜的副手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像是早已习惯了似得。

“在外面过得跟狗一样,一恢复记忆就当自己是盘……”伊莱活动了活动手腕,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否认对方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因为……

“他害得那群老东西迷信到自他死后,开始将排在他之后的,所有的后辈名字都……天天跪拜期盼着,就妄图在我们之间重新出现第二个伊登。”伊莱几乎是从牙缝之间把话说完的,耻辱,真是耻辱,自己还要供养耻辱和污点,这是第二回了。

想到这里,他又平静了下来,因为任何人在忒修斯面前都不值得一提,那个人给他的屈辱才是真正的难以计量。

“真的不行?我发誓会做得很隐秘。”

“他不是单单毁坏一个“灵魂”备份硬盘就能弄死的存在,Boss。这件事很复杂,现在我们用的主脑,储存数据的大中心,都是他一手造就的。如果一个“灵魂”硬盘的身体死了没人按照约定去回收,他自己也能从其他备份中觉醒,再自己找到下一个身体。”

“变态东西,这不就是病毒吗?真烦阿这些老不死的东西,老不死的生的孩子也是死不了的,弄得永生方法比忒修斯瞎扯的还要靠谱。”

“所以很难实现,除非大改革现今的版本,而保守的董事会一方并不会同意。”

“知道了…烦死了。还是把他看紧点,在公司的时候用监视包装成服务软禁一下,等他继续想去玩儿贫民游戏之后,就赶紧让他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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