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狗狗猫（1 / 2）

“……”

“怎么样？是不是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001捏着手中的小薄片，神情有些百般聊赖地挂在一块石头的窝陷处。他一边看着手中的小东西来回摆弄着它，一边对前方不远处的109说。

109不想跟面前这个人说话，本想等着对方离开或休息，他就能解放了。结果001压根儿没有离开的迹象。

“喂，不要无视我好不好。”001挑了挑空着的另一只手的手指，边缘处那神奇的竟夹杂着水花的岩浆就朝着109脚边飞了过去。但反常的是，明明109看得到岩浆飞跃的路径，按照计算，是根本溅不到他的身上的，仿生人却连跑带跳地后退了好几步。

“嗯？”001嗯完以后又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那本放在石面上的手指以弹瞎琴的动作起伏着，一根根修长又灵活的手指依次抬起再落在石面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停下。”109不得不出声去跟这个找到了乐趣的恶魔协商，因为那个乐子是被逮住的自己。109脑袋上方，顶部的两侧长出了不明的多余部分，生着白色的绒毛偶尔扑棱扑棱地，平时就只是随着仿生人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它们刚刚还好好支棱着，现在却警惕地向后摆，也不是耷拉下去了，而是在绷着劲，偶尔弹动几下。那双奇妙的耳朵十分警惕，可能是对环境感到不放心，但更像是单纯针对面前吓过自己的坏心眼仿生人，在替它的主人防范着。

它们就好像是有自主意识，同时也像是按照109自己的本心做出的反应。而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头上的那对东西变化全程的109忍了忍想要蜷缩的手指，在心里暗骂起001来。好在他的表情还是挺镇定的，声线也保持的不错，不会暴露他心中的羞愤。“你觉得这会起什么作用？多长一对耳朵又能怎么样，你也太看高我的羞耻心了，我又不是人类。”

‘说多心虚。’001微微一笑，“是嘛。也是，那我就没办法了，谁让我喜欢你呢。看来只能用其他偏招来折磨你，好让你长点教训。”

109真的不想被撵着到处跑，长奇怪的耳朵尾巴就算了，那样子就太损伤颜面了。“你喜欢我什么？世界上哪里会有莫名其妙的喜欢，总该有个原因吧。”

001也没再继续为难对方，就很难分清楚他的哪些话是说着玩儿的，哪些又是认真的。他很配合地按照109的节奏走，转向了其他话题。“喜欢这种情绪是不需要理由的，只需要气场相合，再加上一个人单方面的错觉。讨厌也是一样，我讨厌某人，就算没有一些实际的理由，也依旧讨厌。”就像是嫌暗示自己讨厌的人是谁还不够明显一样，001最后又补上了一句。“理想主义者一点用处都没有。”

001在原地站直身体，夸张地伸了伸懒腰，胳膊奇怪地来回晃动，偶尔会吸引到109的注意力。他的话到这儿还没说完，“不过我是不会出现错觉的，你就是标准的讨人喜欢。但我不是喜欢讨喜的人，我就是喜欢这种，在微小的差异之下，却可以诞生出与我完全不同的个体。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奇妙。”

“可能性，谁都能预想到。但好结果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仍会感到十分新鲜。能令我产生新鲜感的东西并不多，而你就是一棵我单调世界中的未知的树木。不是由我亲手种植的，是实心的、清新的，也是无名的，神秘的，待人认领的。”

不得不承认，除了那句待人认领的，这番话听起来还是挺令人舒心的。001可不常说什么会令人舒心的话。109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欢与自己本身没什么关系，基本上是001的自娱自乐，并且对方自己也十分清楚。

“所以你也不用想着我会害你之类的了。想杀早就把你杀了，我不需要对一个新生儿耍心机。甚至，你身上都没什么可图之处，你只是继承于我，你有的，我都拥有过。”气氛还没缓和一会儿，001的嘴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水平。

“…那你执着于我的想法和我的躯体做什么？你好歹言行一致一点。”109回嘴回得很快，001放进他身体某处卡槽里的弱智猫咪芯片，虽然鸡肋无用，但确实有点影响到仿生人那本就不太成熟稳重的性格。

001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说：“算了。”这句话他说得短快，并不是拉长的叹息，或者说有任何的留恋。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明明未知才会更有趣。但你与我相反，总想知道的更多、更多，想全都弄明白了，倒是挺可爱的。

不到十天，泰瑞尔给我弄得躯体就会与我完全适配了。五百年过去了，今昔不同往日，已经不需要半年之久了。”

109听完以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反正不是什么单纯值得恭喜的好事。

001离开了漂亮的石群，边说边缓缓向109走了过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实，像是精心挑选过落脚点。“所以在离开之前，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还想‘一厢情愿’地去多做一点，将碍眼的死皮膏药清理掉。从你心里清除掉我看是挺难的，就不强求了。还是从物理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