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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偏执狂爱的方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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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坐在凳子上,平视前方。他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却能品味出他话语中的危险的事情。

“平元三年,林之书、秦府将军两大脉络起兵造反,谋权篡位,卷起有史以来最大谋篡。染红城门的屠杀……”秦羡棠说,“楚萧王驾崩。”最后一句说的痛快却字字诛心。从手指冷到脚尖,凉意窜动。晏词茫了耳朵,他再抬头瞅着他时,眼神中还夹杂着浓浓的迷茫、麻木、疑惑。没从巨大的冲击里缓过神来时,他听到“啪嗒”一声,秦羡棠手里的箱子开了锁,晏词缓慢恐惧地挪过眼光,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头颅,头颅散着半白的长发,随着风飘扬,他死的极为痛苦,青色眼球狰狞突出,走血从眼球里下流,就连嘴唇都呈了两半撕裂的模样。

但就算这颗头颅变成什么样晏词都能记住。

巨大的恐惧、不知所措、遗憾,让他哽住了话语,过了许久许久,他猛地站起身,腿脚麻木站不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望着他死了的眉目,“圣、圣上!圣上!!”晏词怕的蜷缩着身子,他怕,很怕。他听见秦羡棠尖锐地冷冷地嘲笑,仰天长笑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着他的崩溃,他揪着他的脑袋放到他眼前,“如今我们为王。而你,再无亲人,从此以后,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了!”

疯子!

简直是个疯子。

他一步步后退着想要远离他,远离这个头颅,他慌乱失措的狼狈样子才是秦羡棠热爱的,为之疯狂的。他用摸过头颅的手臂想要挽住他,却被他灵敏地躲开,他的眼睛依旧直溜溜地盯着圣上的脑袋,下一秒忽然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连着双手撑在地面上,他每次弯腰时,都会狠狠地磕头。

一敬天地。

二敬他的天下的天地万物。

三敬他本身。

一下又一下,额头本就脆弱,摩擦着粗糙的地面更是容易受伤,每次接触到地面时即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咯噔”很响一声,他带着磕坏的头流的血,哑声痛哭,“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切都化为乌有。

还不到夜晚,冷风袭袭刺骨得痛。墙头不知何时走开一只黑色的夜猫,莹绿色的眼睛。阴森可怖。它张牙舞爪,“喵呜——”

有血,有死人,有烧不断的欲望、野心。

晏词抬起通红的眼睛,“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是吗?”

“我们砍掉他的脑袋时喷溅到我身上好多血,我兴奋的浑身颤抖,一想到你再也没有亲人,只有我一个人爱你了,我骄傲地挥舞起了刀枪,把他千刀万剐…晏词…”

“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好。”秦羡棠疯癫已是常态,今日尤其厉害。晏词瞳孔漆黑无光,再也笑不出来,恨意促使他的拳头握的再也张不开,他想也没想,冷声命令他说:“过来。我抱抱你。”

秦羡棠痴恋贪婪地深情凝视晏词,他着了迷,兴奋地跑过去,晏词真的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吻,他的手臂是那么有力量,紧紧搂着秦羡棠的腰身。晏词冰凉的唇,贴住他炽热的唇瓣,一个活人一个死人。他沉醉此刻,抱住他的脑袋探舌而入。

“你也爱我…对不对…晏词——承认吧,你、你、你—”他猝然睁大了眼,“呃啊—!”意想不到。他的后背被一把锋利的长剑插入,那把剑锋利闪烁着光,刀刃搅拌着他的内脏,他一时间说不出话,胸膛炽热,有粘糊的、稠密的液体冲破喉咙,一口浓血喷涌而出,贯穿两人的口腔,晏词吞吐他的血,嘴角也满是他的液体,他这时突然大笑出声,忽略了秦羡棠最后那脆弱又伤心委屈的样子,和依旧温柔抚摸他发丝的手指。

只有九岁的秦谢词吓得不敢说话,躲在柱子后面偷偷哭泣。

晏词对秦羡棠说,“你去死吧。”然后把他轻而易举地推到地上,逃出了院子。

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想过回头。

遍地的血泊,他躺在地上,望着灰沉沉的天空伸出手,偶尔弹动一下胸膛,他看到秦初鸣含着笑朝他走过来,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的样子,望着逃走的晏词,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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