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过往(2 / 2)
臂和细软的手腕下连着透白的指骨,而那带着薄茧的指还不能完全圈住他的阴茎,刚覆在性器的表皮上略微带点凉意,在一寸寸摩挲过褶皱和青筋后变得逐渐灼热。
交媾时的场景开始具象化,沈寻脑里勾勒一遍又一遍那个人粉软的小舌,无辜的泪眼和娇嫩的花穴,终于在阴茎完全勃起的一刻别开目光。
他暗暗喘着粗气,压下内心的欲望。
沈寻一直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是个圣人,但也不会纵欲,然而遇到徐放后,体内冬眠的蛇有如发现春苏的猎物,吐着信子蠢蠢欲动。
“做了两杯四季春。”徐放端了一个小托盘,里面放了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
沈寻闻言抬起头,那目光似是询问“我的呢?”
“你想喝什么?”徐放擦了手上的水坐下。
沈寻靠近他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我想喝你下面的水。”
徐放登时臊得抬不起头,余光却见沈雀儿僵直了背抬头挺胸,像小学生一样端坐在座位上,赶忙转移话题道:“沈雀儿怎么了?看着和平时不大一样啊。”
被岔了话题的沈寻面儿上有点不高兴,看了一眼沈雀儿随意道:“谁知道呢?”
徐放有些不太满意他的回答,闷声问沈寻:“你们还是兄妹吗,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妹妹呢?”
面对徐放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沈寻陡然拧了眉,看他兀自变了脸色,徐放闭了嘴没再多问。
最后的分别自然是不欢而散,但碍着沈雀儿和刘曦沅还在,两人都没有发作,只是谁也没有说再见。
沈寻回了小居室摁亮吊灯,了无人气的房间晃荡一束惨白的光,他对着灯光直视几秒,眼底蒙了一片青白的光圈,转身扯起地上的地毯猛地一掀,茶几上的茶具尽数摔在地上碎了个七七八八。
几何的图案里零星扎了几个紫砂壶的碎片,沈寻蹲下身,已经长开身体的大男孩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他一点点捏起碎片,锐利的边角在指尖割裂,迸出血滴渗进地毯绽开几抹血渍。
地毯和吊灯是沈寻妈妈买的,她厌恶一切腐朽和古板,同样厌恶板滞的沈寻爸爸,中式基调的装修里,她总要想着法子破坏整体感,她害怕自己的儿子和她的丈夫一样墨守成规固执守旧,所以什么事都和他对着干,仿佛这样沈寻就可以变得出人头地。
明明是s大的教授,做出来的事却像小孩子间的怄气,幼稚得可笑。
沈寻的爷爷是白手起家,多年打拼才有了一片商业疆土,可惜子不承父业,沈清墨作为沈家的大儿子没有遗传一点沈老的商业头脑,反倒对枯燥乏味的文学十分热衷,江姝一开始是被沈清墨的文学才识吸引了去,只是谁也没想到两人的婚姻成也于此,败也于此。
常言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俗语在江姝和沈清墨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彼此的温情变成了温水里的青蛙,身体的缠绵成为了每月例行的公事,感情在递进的时间和稀碎的生活里碾压,最后灰飞烟灭。
但是不管怎样,他们始终保持着表面的和谐,可是破镜难圆,一株枯死的树无法凭借贫瘠的养分生根。
导火索是沈老的死,偌大的家产一时没了归属,沈清墨无心从商,大部分股权都落在他的弟弟,沈清冬的手里。
人不爱财枉为人,江姝不理解为什么沈清墨自愿放弃应持股权,她甚至觉得沈清墨放弃了这些股份就意味着放弃了这个家,孩子出世以后靠什么过活?靠两个人微薄的薪水还是靠爱?
在她的据理力争下沈清墨还是没有在立下的字据上签名,他被迫投入他一向鄙夷的商战,被迫穿上西装,被迫和自己的亲兄弟明争暗斗。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熬过了一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沈清墨终于忍无可忍,和沈清冬签了协议,转让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保留百分之五的部分,安心当起甩手掌柜。
自此江姝再也没有逼过沈清墨,两人的感情也彻底走向了终结,她喜欢风花雪月,但不喜欢一个不求上进碌碌无为的懦夫。
江姝没有提出离婚,她只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渐渐的她在教师行业崭露头角,人前她是高知高见的教授,人后她是歇斯底里的妻子。
沈寻从小被她灌输谁都不可信的思想,从小在亲生母亲的挑拨离间中长大,提前卷入成人世界里的尔虞我诈,愈发阴冷沉默,谁都不屑关心。
潮湿阴暗的地方,本就不可能开出向阳而生的花。
只是不知何时一粒名叫徐放的种子偷偷在这片湿冷的淤泥里扎了根,发了芽,花蕊沉甸甸的,挂着剔透的露水,一下一下碰撞他干涸的心,填补着皲裂的细缝。
想到这沈寻终于冷静下来,他简单清理了伤口,打电话叫家政撤走地毯和碎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