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这只是个开始(1 / 2)
减肥对马来说真的很不人道。先撇开对待马需不需要“人道”这种展开讨论就能占用一整个章节的问题,食物品质突然下降就足够让动物抑郁。再加上亚恒要求扬“在恢复正常体重前不许碰他”,望着食槽里的燕麦杆,扬有那么一瞬间险些失去生存意志。
在另外三匹马吃着香喷喷的苜蓿草时,扬抻直脖子无声抵抗,希望亚恒能突然回心转意。
很可惜,亚恒的意志非常坚定。
潦草地安慰了依旧很不开心的扬,亚恒从架子上取下每匹马的梳子,趁他们吃饭的时候帮忙刷刷毛——这么做实际上不符合照顾马的行为规范,单纯是想一出做一出,仗着这些马不会欺负他罢了。
亚恒原本想先收拾收拾吉尔伯特,奈何这匹饿了半天的黑马吃相异常豪放,面对巨大的工作量,亚恒选择了暂时逃避。
他转过身,正巧对上蔫头耷脑的扬,他向上帝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扬难过得如此真实。
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事实上,这是一件很好理解的事情。对动物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无非就是吃和交配这两项,扬现在两个都没有,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亚恒有点想笑,考虑到对方的处境已经如此悲惨,他还是强忍了一阵。他拿上塞万提斯的刷子,将拐杖靠着围栏放好,塞万提斯担心亚恒摔倒,非常体贴地放弃食物,走到他的身边。亚恒抿着嘴摸摸塞万提斯的银灰色鬃毛,最后发现实在忍不住,遂抱住塞万提斯粗壮的脖颈放声大笑。
在场的四匹马都闹不清亚恒在笑什么,扬竖起耳朵打量了亚恒两秒,还是觉得自己太惨,哈萨尼和吉尔伯特则走到了距离亚恒最近的地方,塞万提斯难得地瞪圆了眼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塞万提斯小声问吉尔伯特。
满头满脸都是草屑的吉尔伯特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尖,他回答道:“没有,你很整洁。”
塞万提斯甩甩尾巴,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令主人想笑的事,他回忆了半天,白白死了很多的脑细胞,也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幸灾乐祸不是良好的心理,不过托扬的福,亚恒感觉自己找回了久违的欢乐。
他笑得两腿发软,塞万提斯只好弯着脖子帮他支撑身体。过一会儿亚恒缓过劲了,他先向塞万提斯道了歉,再帮他刷去身上的灰尘和汗渍。
“带狄龙去治病的时候,那边的护理员教了我怎么帮马做按摩。”亚恒挠挠塞万提斯的脖子说,“等我的腿再好一点,就让你们‘享受’一下。”
塞万提斯注意着亚恒的一举一动,比起按摩,他更希望先享受享受别的,不过作为一匹表面上很乖很懂事的安达卢西亚马,他会用更巧妙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走不了吉尔伯特的路线,也不想做会遭至主人反感的事,毕竟性应该是真正的享受而非单方面的折磨。
就在塞万提斯想入非非的时候,亚恒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临走前他看着干干净净又漂漂亮亮的塞万提斯,又跑回去亲了对方一下。
扬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塞万提斯装出苦恼的表情,他对扬解释道:“首领,如果我拒绝,主人会很伤心的。”
扬一点都不想听塞万提斯的屁话,他愤怒地打了个响鼻,刚抬起后脚想踢木板就看见亚恒正瞪着他,只好悻悻地把蹄子搁在地上。
他的白色后蹄跟他一样不开心。
“扬,别闹,去吃点东西。”亚恒说。
扬很干脆的冲着亚恒翻了个白眼。
亚恒有些不解:“燕麦草真的那么难吃?我和塞万提斯已经挑了最新品质最好的那部分给你了?以前狄龙连用来铺地板的燕麦杆都会吃掉一大片呢。”
扬忍无可忍,变成人与亚恒争辩:“他那是晚上嘴巴闲得无聊才吃的,我现在是要减重只能吃这种玩意,能一样吗?!”
亚恒被裸男扬气笑了:“啊哈,你还知道自己这是要减重啊?”
扬扒着围栏踹了一脚木板,人的脚可不如蹄子那么好使,才踢了一下扬就吃痛得跪了下去。
亚恒走到扬这边想看看情况:“你还好吗?”
“不好。”扬板起脸说。
“看来没事。”亚恒走向哈萨尼,还不忘对扬说,“我已经把装草料的仓库锁起来了,你别指望现在饿肚子半夜跑过去吃东西,没戏!”
扬恨恨地说:“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对面的塞万提斯吃着饭听他们俩斗嘴,一不注意就被呛得咳了半天。
哈萨尼还奉行“暂时不和别的马说话”的指导思想,亚恒一进入他的马厩,他就迈着充满弹性的步伐过去拼命撒娇,亚恒得握住栏杆才能保证自己不被这匹栗色的阿拉伯马拱倒,替小家伙刷毛变得异常困难,等他逃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哈萨尼舔湿半张脸了。
他回头望着哈萨尼,对方也用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盯着他,张到最大的鼻孔配上凹陷的鼻梁,看起来有种近乎滑稽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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