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绝不想要的社畜生涯18(1 / 2)
亚恒掌心的温热仍残留在塞万提斯的手背上,然而塞万提斯只能眼睁睁看着亚恒转身离开,再也做不了任何事。
等亚恒轻轻地带上了门,塞万提斯才放下所有防备,方才紧紧咬合的牙关隐隐作痛。这个建筑的隔音很好,塞万提斯听不见外边的动静,但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
亚恒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谁愿意留在只会伤害自己的人身边呢?塞万提斯发现,伤害亚恒和吉尔伯特所带来的快意只是短短一瞬,但痛苦却是持久而深远的。亚恒会远离他,吉尔伯特亦是如此,那些他曾经想紧紧抓在手里却抓不住、想要毁掉但毁不掉的东西已经离他而去,伤害他人的言语和行为就像没有刀柄的利刃那般,在刺伤别人之前,这么做的人的双手早已沾满自己的鲜血。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塞万提斯自嘲地想道。没有人能接受你真正的模样,你不温柔也不体贴,跟你的父亲一样,是个破坏欲强,只会推卸责任、对身边人恶语相向的家伙。
只要你稍微露出獠牙,那些曾给你温暖,对你微笑的人都会被你吓跑的。
可是……这才是我真实的模样啊。塞万提斯手里的冰袋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像受伤的野兽那般低声呜咽着。
另一边,吉尔伯特等来了脸色苍白的亚恒。
“亚恒,你还好吗?”吉尔伯特紧张地看了看闭合的房门,生怕塞万提斯会突然情绪失控冲出来开始另一场骂战,“他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亚恒大概知道吉尔伯特在想什么,安抚道,“他没有对我说什么,毕竟他已经被你揍得说不出什么了。”
大抵是亚恒表现得很自然,吉尔伯特被他说得有点乐,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办法给亚恒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只想尽快带亚恒离开这里。
“我们先走,好不好?”吉尔伯特生怕触动亚恒某一根敏感的神经,他明白自己无法替代塞万提斯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医生很快就会来,刚才我联系过了。”
“好。”亚恒本想谢谢吉尔伯特,可是究竟要以什么身份来感谢对方呢?亚恒没辙,只好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平心而论,这个庄园被打理得十分漂亮,只可惜其中的人们无暇欣赏它,人们内心苦闷而惆怅,其中两个只想迅速逃离。
比起拥有复数辆豪车的塞万提斯,吉尔伯特的车就朴素多了,虽然是不错的品牌,车型却很老旧,显然已经开了许多年。当然,他也没有专属司机,由此可见作为巨富之家的私生子,他还是没能过上奢靡的生活。
亚恒坐上吉尔伯特座驾的副驾驶,他看着属于安达卢家的庄园在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把视线转到别处。
大概是不言语的二人发现他们目前的身份有些尴尬,一时间谁都没有挑起话头,也没有哪个人去开车载音响,生怕突然出现的声音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亚恒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吉尔伯特,如果塞万提斯不挑破,亚恒绝不会想到吉尔伯特对自己有超出好友范围的情谊,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折腾后,他已经跳过了惊讶的阶段,只觉得十分抱歉。
要是他能早点察觉到……
亚恒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吉尔伯特的驾驶技术很好,一路上都非常平稳,直到对面突然有辆车逆行到了他的车道,他才打了一方向盘躲了过去,由于太过惊险,两个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这是太危险了。”亚恒说。
“是啊,”吉尔伯特应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他这么说,亚恒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吉尔伯特留意着亚恒的一举一动,虽然很多时候他感到自己笨嘴拙舌,但内心却很通透,譬如此时,他很快就明白了亚恒在想些什么。
“亚恒,我不会为塞万提斯辩护什么,”吉尔伯特轻声说道,“我无法将他的做法合理化,希望你也不要为他找理由、为他开脱,这么做只会让你更加痛苦,我不想你每时每刻都在责怪自己。”
亚恒望向吉尔伯特,刚想开口,吉尔伯特就接着说道:
“但有些事……我想他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吗?”吉尔伯特小心翼翼地询问。
亚恒颔首。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塞万提斯真的是个很好的哥哥。”吉尔伯特笑了笑,眼神却很忧伤,“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活不到今天吧。”
每个人的记忆都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模糊,塞万提斯的形象在吉尔伯特的脑海里却始终鲜明,这位长他七岁的兄长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他和他母亲的保护者。论谁都无法想象,在外总是温文尔雅的安达卢先生在家里的时候会是个习惯破坏一切的施暴者,塞万提斯母亲的早逝也并非体弱那般简单。在母亲去世后,刚十岁出头的塞万提斯像是什么都明白了,总是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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