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回了个微笑,她说的是事实,自己也犯不着为此生气。
“话不是这么说的,”突然有一个人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留燧明微微侧仰着头,一双非蓝非绿的浅色双眸映入了他的眼帘,“燧明向来胸有丘壑,但也不必对所有人掏心掏肺。”兰赛特垂首问他:“你知道这位女士的名字么?”留燧明愣了一下摇摇头。
α有些傲岸地说“既然不知道名字,那何必要与她多话。”留燧明的手被他紧紧攥着,为了跟上他的步伐还快跑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位女士,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没必要去看她,”兰赛特将留燧明的手挎到自己的臂上,“你的采访做得好极了。只要你想做的事,肯定都能做好。”他的眼睛折射着光,好像两枚触手可及的圆月。 留燧明望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原来自己也能做得好吗?
演出顺利地进行着。但兰赛特没想到留燧明会哭——只不过是听着演唱的那一首歌。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就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跃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回忆和幻想一起飞翔。”
……
“我出去一下。”留燧明甚至连这一曲都没有听完。兰赛特以为他只是去洗手间,却久久不见人回来,寻出去才发现β青年躲在长廊那一人高的盆栽后面哭。
纵然四周无人,留燧明的哭声也压得很低,但也能听出来那是一种长久压抑后的真情流露。
兰赛特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留燧明不停拭泪的背影。
真是搞不明白,这个男人那么迟钝木讷,不被任何甜言蜜语所惑;但又那么脆弱敏感,只是因为听到一首来自故国的歌谣就能流泪。他还以为留燧明已经达到对外界满不在乎到一定境界了呢,毕竟他可是被葛温标记又被自己强上也不曾哭过的人。
直到哭声渐隐,兰赛特直到自己该出现了。
“燧明……”
β青年受惊似的猛然转身,和他想的一样,哭得很丑,眼泪鼻涕都是。
“对不起……”兰赛特将手帕递给他,有些局促不安地说,“。我请求他们加演了这一首歌,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留燧明哽咽道:“你怎么会知道……”兰赛特见他没接过手帕,就上前亲自帮他擦去泪水:“因为我想了解你,燧明。”
“我想知道你的好恶。”
“想见到你发自内心的笑。”
“想让你不要再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想……让你有一个家。”
留燧明抓住了他的手,α笑了笑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那些假模假样的上流聚会,既然不喜欢那就别去。沙龙、舞会、下午茶全都推了。酒店的工作不适应那就不做。”
“慢慢探索着,做你想的事,开始全新的生活。”
“你来联邦不是来做囚犯或者人质的,”兰赛特轻轻吻了吻留燧明的额头,“是来做我的伴侣、我的妻子。”
留燧明没有拒绝这个吻,甚至在他的嘴唇离开后还傻愣愣地摸着被吻的地方。
晚风送来星铃花淡雅的香气,这是联邦名贵的花种,有着重重的红色花瓣,在风中招展枝叶显得生机勃勃。
是兰赛特正式与留燧明见面的那一次他送的花。
“我……我能抱你一下吗?”留燧明说出这句话,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为什么不能?”兰赛特张开了双臂。
β青年慢慢地,却不再有犹豫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曾经他以为留燧明深得像一片海,现在才觉得他薄得像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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