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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BE(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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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学着和宾客们打交道,就带着一些糕点先回房间找我弟弟去了。我弟弟名叫安德鲁森,今年只有七岁,比我还小四岁,远不是在宴会上露脸的年纪因此被妈妈嘱咐在房间里好好待着。

我和他分享了在宴会上带回来的好吃糕点,在女佣的监督下好好刷了牙才上床睡觉。安德鲁森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音乐声,兴奋得睡不着一直问我宴会是不是很好玩。我跟他说不怎么好玩,还不如我们晚上起来玩捉迷藏。

我们家里大得像城堡,不如说就是城堡,因为要住下那么多人。我和弟弟会在夜深人静时爬起来捉迷藏,白天绝不敢这样做,怕被塞缪尔夫人发现又是一顿训斥。我在房间里数到五十声,弟弟出门去躲。我们并不怕黑,我教弟弟想象自己是黑夜里的潜行的勇者,而巡夜的佣人是随时会抓住我们的巨怪,此时黑暗反倒成为掩护我们的武器,为这种普通的游戏增添了意想不到的刺激。

弟弟凭借着小小的身量可以藏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而我则能清楚地记得我们约定的躲藏范围内的建筑细节。正当我信心满满要开始找他时,却发现他并没有藏起来,而是站在长廊尽头的房间前一动不动。

“哥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他紧张地拉住我的手。我也凝神细听,确实有奇怪的声音也不全然是哭泣,喘息、哽咽……低幽的像一片羽毛扫过我们的双耳。

是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这个房间是那个男人的居所,远离所有人最为清静安逸的地方。我很疑惑,那个男人看起来粗糙又冷硬,脸上终日没有什么表情,他也会哭吗?

“两位少爷不睡觉,在这里干站着做什么?”

糟糕!被巡夜的“巨怪”发现了!

我和弟弟突然被发现,一时间愣在原地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好。那扇门打开了,逆着昏黄光线走出来的是我们的父亲,他身上简单地系着睡袍还敞着怀,垂眸睨了我们一眼。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夜猫。”父亲没有责怪我们半夜没有好好睡觉,他现在似乎心情很好,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父亲……”我和弟弟异口同声地唤他,终于他今天第一次抱住了我们。

“没事,我来把他们送回去。”父亲对巡夜的佣人说,而后将我们兄弟一左一右地抱起来,我越过他的肩头恰好能往那个房间里望一眼,不过也只是堪堪能见到一个裹紧被子的人躺在床上。

弟弟一直滔滔不绝地跟父亲说话,说他好羡慕哥哥姐姐们可以参加宴会,又说他羡慕父亲穿起军装来那样威武帅气,自己将来也想像父亲一样参军。我当然也不肯落后于他,也表示自己想参军、像父亲那样当鼎鼎大名的星域开拓者。父亲一路听着,时不时会心一笑。他把我们送到床上,坐在床边继续听我们说。

我多想时间停留在此刻,他好像只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不用跟耀眼的兄姊或者更年幼的弟妹去抢他的关注。“你们的梦想都很好,不过要实现的话恐怕凭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行。所以早些睡觉,多吃点,等个子长上来了才能离梦想更进一步,”父亲对我们说道,“还有,晚上太黑了,出来玩很危险。”

他俯身分别亲吻我和弟弟额头的时候,我嗅到他颈间有一股甜美的气息,好像……好像是草莓硬糖。今天父亲跟我们交流的时间就是这么短,但我觉得很开心,连梦里都像睡在一团蜜云上。

第二天也理所当然地起来晚了,但等我飞快下楼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发现父亲也还没来。待到佣人把我的早餐一一摆好在面前之后父亲才姗姗来迟,他还亲自搀扶着那个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用餐。

塞缪尔夫人颇有气度地跟那个男人问候了一声,但我觉得她恐怕恨不能自己即刻腿也瘸了,能得父亲那样寸步不离的妥帖爱护。是的,那个男人不仅不美,甚至还有点不良于行。可他似乎不希望父亲照顾,总是暗自抽回自己的手可惜不顶用。

我一边吃早餐一边悄悄地观察他。妈妈说他是帝国的贵族,我觉得一点不像。童话书上描写的王子公主无一不是俊美华丽、皮肤白皙、衣着光鲜,就这么说来我的兄姊还更像贵族。反观他,肤色比在座的任何一位夫人都深,还有粗糙的大掌,手背上兀起的青筋显得很有力,看起来能把我的小脑瓜不费吹灰之力给拧下来。眼睛和眉毛都是黑黢黢的,眼神看谁都很冷漠。

他是一个比“巨怪”更“巨怪”的人,在我的心里已经能达到“恶龙”这个地位了,可怕又有些神秘。

但架不住父亲喜欢他,只要有他在场父亲眼里就看不进任何人了,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孩子。只是他对待父亲远没有父亲对待他那样热切。“父亲……”我怯怯叫了父亲一声,父亲没有看我。他现在只关心那个人是不是愿意多吃半个鸡蛋。

我们难以得到的东西——父亲的关注,他可以得到得那样轻巧,却又毫不珍惜。

我嫉妒他,不如说在座的所有人都嫉妒他。

吃完早饭后是礼仪课,所有的孩子都被安排在一起学习礼仪。我完成得心不在焉,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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