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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始料未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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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到了走廊上,昏暗的陌生走廊,壁灯已经快熄灭了,尽头有一扇窗户,光线照到窗前的台面,上面放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瓷花瓶。

他穿着一身猎装,这种不能在正式场合穿着的轻便服饰让他感到更自在,被及膝长靴包裹得恰到好处的腿和收紧的腰身,在白天的狩猎中已经有不少人对此表达惊艳的赞美,只是不知多少是出于真心。

他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他统统不在意,谄媚背后的咬牙切齿,阿谀之下的妒忌,逢场作戏,虚与委蛇,都无所谓。无关紧要的爱和恨都只是累赘罢了,他只需要注视他想要注视的东西。

面前有一扇门,跟胥恩菲尔德家内敛沉稳的格调不同,门上纷繁的雕花都快要跃出门框,铺张的雕工和木质的气味都在彰显主人不俗的财力,因为这只是一间给客人休息的备用房间。

洛伊理所当然把手放在了门上,正准备推开,他想见的人就在门后,或许跟往常一样品着助眠的小酒翻看书籍,跳动的烛焰会在他的鼻梁镀上巧妙的光影。

他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就因为与面前这间房有内部的连通门,于是他从来没从隔壁的正门进去过。

但他的手开始用不上力气,不知道从哪来的强烈意识阻止了他,另一个声音在大喊大叫,让他快离开那里,并且闭上眼睛,不要打开那扇门,不要看见不应看见的东西,这样哥哥才不会离他而去。

可为什么呢,门后到底有什么呢,就像堕神手中装满灾难的盒子,在恶劣的窥视欲下就要被开启了,连带着痼疾般冗长无期的痛苦,即将缠绕在无知者身侧……

“洛伊,醒醒,怎么了?”

洛伊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窗帘拉开了一半,光线落在床尾。

“又做噩梦了?”雪莱坐在床边,已经穿戴整齐,正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额头的汗。

他这才想起昨天死缠难打要哥哥陪他睡觉的事,起初雪莱担心碰到他的伤口没有答应,他就盯着一堆药怎么也不肯吃下去,任性得不行,实在有些恃宠而骄的嫌疑。

自从他可以一个人入睡到天亮后就再也没见过雪莱晨起的样子,顶多只是在早餐桌上有几句交谈。只要有哥哥在他是不会做噩梦的,所以他摇了摇头,那不是噩梦,只是一件很久以前的事罢了。

他已经不会再像那时一样钻牛角尖了。其实想起来也不值得,以雪莱的名望地位,有人愿意自荐枕席再正常不过,有几个情人又如何。也许他们也会这样,在夜里同床共枕交颈而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卿卿我我缠绵不休,他本就没有资格干涉,过于纠结只是庸人自扰。

他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把自己真实的想法掩盖过去,才发现床头已经有泡好的红茶了,温度正宜,散发清香。

这种无需言表的熟稔和细心仿佛昭示了雪莱的确与外表不同,他很擅长照顾人, 熨帖、温和、有礼,足够令承受优待的人诚惶诚恐,哪怕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是某种天赋,更可能是长期积累的经验,洛伊不自主地去想还可能会有什么人,发现自己又开始走进偏执的死胡同,只要他还对雪莱抱有非分之想,就一定会浸淫在此般漫长的折磨中,至死方休。

偏狭的火苗又将要熊熊燃烧,然后被额上柔软的亲吻浇灭。

“在想什么?”雪莱凑到他耳边问,极近的低沉声线让他半边身子都几乎失去抵抗力。

他不说话,伸手把哥哥抱住,雪莱只当他在撒娇,笑了笑,顺势伏低了身体。他早上已经外出了一趟,那起人口拐卖案背后的牵扯比预想广得多,处理起来也麻烦不少。此刻寒霜的凛冽都被洛伊从被窝里带出的暖意相消抵,就像埋首在猫绒绒的腹毛中。

“哥哥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话说出口洛伊才发觉自己问了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再补救,干脆一言不发,手心悄悄冒汗。

雪莱用手肘撑起身子,跟他对视,蜜糖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双眼睛很擅长逞强,还带着一点当事人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实在是……讨喜得紧。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雪莱问。

洛伊移开视线,腮帮子吸了点气,看上去鼓鼓的,好半天才答:“因为很多人喜欢哥哥……”

女人,男人,各种各样的人,一定会有比他更漂亮,更聪明,更听话的。

“没有的事。”雪莱摸了摸他的头,要让神经纤细和占有欲发作的猫科放下心来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是薮猫这样即使认主也不会臣服的强硬物种。

“那为什么哥哥和德莱恩小姐……”洛伊意识到自己说漏,连忙住口,心虚地往后缩了缩,把脸慢慢藏进被子里,看见雪莱的神色从惊愕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覆着冰霜一般,连眼神都冷了下来。

他后悔不迭,暗骂自己这张漏风的嘴。雪莱慢慢直起身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看着他,已经恢复如常。

“洛伊是因为那件事才不理哥哥的吗?”雪莱问。

洛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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