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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一箩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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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喜可贺。随即联想到拉斐尔此时十分“不适”难道是吃坏肚子了还没好?又不免开始担心。

送走了客人,洛伊自己端了热水和糕点去找拉斐尔。皇子看起来恹恹的,脱掉了外套,披着一床薄毯子正躺在软椅上休息。

洛伊问他饿不饿,拉斐尔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起身吃了块柠檬起司,随后耷拉起脑袋不说话了。

“听说你前几天又‘英雄救美’了。”洛伊在他腿边上坐下。

拉斐尔蹙着眉毛想了想,随后烦躁地抓抓脑袋,敷衍道:“无聊而已。”

“对,‘无聊’、‘没事干’、‘看起来好玩’,拉斐尔殿下做点好事都是随随便便,实在没必要感恩戴德。”

“你是专程来笑话我的吗?”拉斐尔不满地嚷嚷,伸手把洛伊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看着恼羞成怒,实则耳朵尖都难为情得发烫。

“诶行了行了。”洛伊试图拯救自己变成鸡窝的头发,“本来还想问问你要不要拿点药,看来精神还不错。”

拉斐尔暗自一惊,迅速回到病恹恹的样子,靠着扶手咳了几声,捂着腹部,浑身都散发着“我生病了快来关心我”的气息。

洛伊眉毛一挑,大概也猜到皇子装模作样的老毛病又开始了,虽然不太清楚这次是个什么由头,但顺着他意思去肯定会变本加厉。为了安全起见,他干脆站起来退了一步,这样想跑路也方便,不会重蹈覆辙。

“你要是难受我就去请格雷医生过来。”

拉斐尔不高兴地撅起嘴,嘟囔道:“我就是医生,要什么别的医生。”

“那你……”后半句“到底要怎么样”还没说出口,洛伊觉得语气太重了些,手指擦擦裤子的缝线,改口道:“还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做,应该还有些点心。”

拉斐尔眯起眼睛,盯了他半晌,随后“腾”地一下站起身,瞬间压过了洛伊的个头,气冲冲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知道吃的肤浅蠢货吗!”

完蛋,又不知道怎么触到小祖宗霉头了。洛伊自认倒霉,好在给皇子顺毛还算经验丰富,好声道:“你不是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吗,久了会更难受的。”

拉斐尔没地撒气,咬着嘴唇,眼睛湿漉漉的,脸颊因为热气上头淡淡飞红,活生生瞪出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来。

洛伊被瞪得喉咙一阵干痒,心想幸好拉斐尔不是个女孩子,不然那些传说故事里排着队来求亲然后被斩首的血腥场景还真可能出现。他或许e真是太久没见到拉斐尔了,也或许是最近日子过得太惬意,对这副美貌的抵抗力有所下滑,一边唾骂自己心猿意马又禁不住想入非非,脑子里掠过很多画面,最后都绕不开男扮女装的俏丽公主,憋笑憋得腮边发酸。

尽管当事人十分嫌弃“不朽的永恒玫瑰”这个矫情称呼,但没有人会觉得这是言过其实。溯其源头,大概是出自某位前来进行访问的外国大臣之口。那时他们十三四岁,半大不小,拉斐尔正处于从白软胖团子抽条成美少年的时期,已经能看出些许长成后的轮廓,但还没脱去稚气,加上总被皇妃打扮得花枝招展,难怪不知情的人都会当成小姑娘。那位大臣大概是看见他想起自己的孙女,态度格外亲切,当着一干权贵说这真是位如白玫瑰一般圣洁无暇的公主殿下,拉斐尔直接脸都绿了,再也懒得装样子搭理那臭老头。

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个乌龙,但这个称呼不知为何便流传开来,并且越来越夸张。随着皇子逐渐长大,那惊人的美貌也正如花朵绽放一般趋近全盛期,将他的品行也衬托得越发完美高尚,赞誉如潮,不过本人倒是对此不甚在意就是了。

洛伊思绪飘走得彻底,眼神却分毫不乱,平时显得不近人情的竖瞳因为注意力飞得太远反而变得深情款款。他全然没顾上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突然耳朵一痛,居然是拉斐尔低头咬了他一口。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当狗。”洛伊揉揉耳朵,想把这人推开,显然失败了。

“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拉斐尔果断决定不讲道理,照着他嘴又啃下去。他一团邪火烧得够久了,又被有意无意挑拨过好几次,一有发泄的出口就恨不得立刻把人摁倒。

但是他不能。拉斐尔有点隐约后怕,洛伊满身血污站在烈火中的模样像根细刺扎在他心口,他虽不清楚原委,但知道这跟他那天不计后果的放纵脱不了干系。洛伊早就遍体鳞伤,比他以为的要脆弱,说明这只外表凶狠的小猫也会有不得不依赖别人的时候。这本该是个机会,只是他得再冷静一些的,别被狭隘的嫉妒驱使,还要再小心一点,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才对。

于是尽管恋恋不舍,拉斐尔还是点到为止,松开手臂,洛伊被他搅得两眼雾蒙蒙,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红亮的嘴唇,好像这样就能把刚才犯花痴的行径掩盖掉。

脑子转过弯,他熟悉的罪恶感又卷土重来。时至今日他已经不能完全把这段关系的变化归于拉斐尔的强迫,他自己也在放任自流,不肯做个干脆的了断。实际上换谁估计都不能,哪怕只是为了难以启齿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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