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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遗忘的话就一定是死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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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你会忘记吗?”

“不会忘。”方涧林问:“拉勾吗?”

梅荀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曹雪涛和曹萱一直上床。我四年前发现的。”

方涧林张手抱住他。梅荀脸上的笑还没收起来,眼泪就掉了下来,滴在方涧林的背上。方涧林眼眶也热了,他用力抱住在他怀里哽咽的男孩,过了好长时间才问:“四年后的也是坏消息吗?”

“是薛定谔的猫,生死叠加。开箱才能揭晓。”梅荀放开他,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说,“但是遗忘的话,就一定是死猫。”

后来梅荀才知道并不是薛定谔的猫。不需揭开箱盖就已经知道结果,因为箱子里的腐臭味远远飘进他的鼻子。但在亲眼目睹猫的死状之前,他还是不甘心。

梅荀高三那年的圣诞夜,也是他十八岁生日前夕,他和许裕园去方涧林家里过节。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他和方涧林磕磕碰碰地把餐具收进厨房,塞进洗碗机里。梅荀问他,汪沅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自己要来,不是我专门请。”方涧林说,“怎么了?前任不能见面?”

梅荀黑着脸:“下次有他在的场合,不要叫我。”

方涧林好脾气地说:“行了行了,下次不会。”说着就要从厨房出去。

梅荀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眼眶都醉红了,他咬牙切齿道:“方涧林,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介绍什么烂人?他让我在电话另一头听别人操他,他把我追回来,然后又出轨,我他妈差点因为这个想不开……”

方涧林愣住了,他从不知道有过这些事,“你以前早不说,说了我肯定找人揍他……现在,现在揍也可以。”

梅荀醉得厉害,在他眼里,方涧林家的厨房扭出了九曲十八弯,他想去洗手池洗个手,却不知怎么走过去。他背抵着用餐的吧台,捂住额头说:“他就一个傻逼,我早就不在意了。我更讨厌你自以为对我好,找一些垃圾来打发我。你嫌我烦可以离远点,也不是我缠着你不放。”

“照你这么说,汪沅劈腿事小,我这个牵线的罪该万死?”方涧林给他气笑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你有不如意我背锅,有脾气冲我发,小荀,这对我公平吗?”

小荀是年纪小时的称呼,长大后就不常喊了,一时间,少年时无数往事都涌上心头,梅荀心里又酸又胀。

“你不伤我的心?你忘掉的猫,它死在了箱子里!”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小时候梅荀出门,拜托方涧林照顾他的猫,方涧林忘了,后来猫被人毒死在花园里。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他不明白梅荀为什么突然翻旧账。

“十年前一次,四年前一次。”

“四年前的什么?”方涧林莫名其妙,“我只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养过一次猫。”

“你忘了吗……”梅荀头痛欲裂,人也站不稳,整个人都在往下滑,勉强用胳膊撑在吧台上,不小心把一盒巧克力碰翻。

棕黑色的巧克力球滚了一地,在瓷白地板上留下肮脏的痕迹,有几颗还滚进橱子底下去了。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巧克力香。

方涧林突然说:“是你家园园从学校带回来的。”

梅荀如梦方醒,突然意识到酒疯不应该继续发下去,他是时候回家了。他推开方涧林,东歪西倒地走了出去。

十岁是梅荀人生中的第一道分水岭,他原本生活在光亮的明面,自那时起,漂亮的纸糊城堡轰然崩塌,隐藏在暗处的恶龙现出真形。

十五岁也是一道,母亲逝世虽然痛入骨髓,也是一种解脱:母亲加之于他的爱好并不是他的爱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也不必再伪装出母亲喜爱的温顺模样。离开那座塞满了肮脏肉欲和病痛的小洋楼后,他迅速分化成了alpha。

十八岁也是一道,他改变升学计划,来s市上大学。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朋友素未谋面,城市的街景从未寓目,他和许裕园租了一套空房,就好像打开了一张纯白的纸——未来一切都由头开始重新书写。

他们有一段漫长的蜜月期,夜晚读着同一本书入睡,白天穿错恋人的袜子出门,没课的下午抱在沙发上看电影,在暴风雨过后的清晨一起收拾阳台的狼狈。

上大学这几年来,校园生活平淡到乏善可陈,而在那个临时租房里,耳鬓厮磨的时刻却很容易让人想到永恒。

早晨,梅荀醒来时许裕园已经不在了。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上次合作的导演问他愿不愿意出演他新戏的男四,梅荀没犹豫就拒绝了,另一个是方涧林告诉他人找到了。

文件发到了他邮箱里,梅荀没急着看,先起床给自己做了一顿饭。昨晚做了一夜的梦,幼年时、少年时的记忆翻涌而来,他睡得很不安,醒来后心情就像下过一场潮湿的雨。

吃完饭他才慢吞吞地打开文件,内容不多,他花了半刻钟就看完了。

梅荀一直以为母亲埋身地底后,曹萱和曹雪涛在国外过好日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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